是我的。」
我联络了纱英,知道村山没有妻儿,也不跟亲戚来往,所以事务所内可能还维持事件发生当时的原样。
「万一被警察发现会很麻烦吧。」
「那就不要被发现啊。」
就算被发现,我有的是理由可以反驳警察,打算让他们无话可说。
「比起这个,等保险箱打开,你一定要告诉我真正的目的喔。」
我再次提醒银治。
银治答应,等找回保险箱的内容物就会告诉我。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觉得如果没有证据别人就不会相信我。」
银治小声地说着,听起来有点落寞,但却带有更多的喜悦。
我们也没有其他话可聊,我开始看起刚刚银治交给我的文件。
这是基因体Z公司的「股权转让合约书」复本。好像是透过纱英拿到的。
契约型态跟我看惯的没什么不同。灯光昏暗的车内,内容还是迅速进入我脑中。
「怎么样?那个帮得上忙吗?」
银治随口一问。我带着一些疑惑,回答他:
「嗯,就是一份很正常的契约。就是因为太正常,反而不正常。」
「啊?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一份契约都会有些常见的制式条款。普通我们都会因应案子的状况,对制式条款进行追加、删除等许多调整。但是这份契约的制式条款几乎原封不动,调整的痕迹很少。不是律师无能,就是时间不够。无论如何,除了太正常反而不正常以外,从这份契约上读不出任何东西。」
下午十点多,我们到达「舒活法律事务所」。
周围几乎没有人经过,难怪偷走保险箱的犯人能轻易侵入。
一楼入口的铁卷门拉下,也上了锁。案发当时被打破的侧面窗户贴上了蓝色防水布。
我从宾利后座拿出折叠梯,将梯子拉长后立在墙面上,开始爬上二楼。
「简直跟做贼一样。」
银治抬头看着我,事不关己地说。
爬到窗边,我从挂在腰际的腰包里取出剪刀,割破防水布边缘,将身体从打破的玻璃缝隙间挤进去。这个大小女人可以轻松通过,如果是男人假如仔细调整身体位置,应该也进得来。
我从窗户探出头对银治说:
「快把车开走!」
「好好好。」
说着,银治将梯子放回宾利后座,上了车开回马路上。那辆车实在太抢眼,得先让他开到其他地方去才行。
我迅速从腰包里拿出胶带,从内侧封住防水布边缘。这样一来至少从外面乍看之下就不会知道有人侵入。
打开办公室的灯可能会让光线隔着防水布透出去,我拿出手电筒照着四周。
可能因为警察出入过,东西被挪动成一堆一堆的,不过跟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太大不同。我先朝着办公桌旁、村山倒下的地方合掌致意。
之后我开始寻找桌上、抽屉,还有书架。
要找的东西放在收了很多旧杂志的书架一角。
那里只插了一本《自由与正义》。看看年代,差不多是三十年前发行的,跟村山的女神去世时期相同。
拿起杂志,也不用我特意翻开,沿着原本就有的翻页痕迹,很自然地敞开在登录取消者清单那一页。一想到村山可能翻看过无数次,就觉得一阵揪心。
成列的登录取消者中,只有一个女性的名字。
『死亡 东京 栗田知也』
当时的杂志版面跟现在不同。现在是横排,也记载了律师号码,不过以前的《自由与正义》是直排,并没有刊登律师号码。
我从肩上背的肩包拿出一叠旧报纸影本。为了确保正确性,我收集了过去被案件相关者杀害的女律师报导。一边用手电筒照着,一边快速翻看,然后我的手停在三十多年前的一篇报导。
〈二十八岁女律师遭刺杀〉
标题的左方有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下方除了律师号码,也记载了栗田知也这个名字。
昏暗之中,我重新紧握手电筒,盯着栗田律师的照片。她留着中长发,细细眉毛下是一对能看出坚毅信念的大眼睛。
我的视线再次停留在《自由与正义》杂志页面上的「死亡」两个字上。
接着我忽然想到,有一天我的名字是不是也会跟村山还有栗田律师一样,印在这上面?不禁乾咽了一口唾液。
我不知道律师这份工作,有什么值得赌上生命去完成的价值。
不过总之,我决定听村山的话,活到长命百岁。
之后我跟银治会合,前往他的别墅。
一到房间,我们就面对着放在中央的保险箱。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读出村山和栗田的律师号码,银治一边听,一边按下保险箱正面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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