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不在场证明与劈腿之间

该练过什么武术。

  「这是我的证件。」

  小平头那位先出示了警察证。

  我稍微睁大了眼睛,将视线移到另一个光头男人身上。于是光头男也不太情愿地取出警察证,掀开封套亮在我眼前。

  这两人昨天侦讯时都没有出现过。

  「长野县警的刑警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很小心地挑选字句。

  我没有对村山做任何事,所以不管对方问什么,我应该都能坦荡回答。

  「您回东京之前有几件事想再追问,方便跟我们回署里一趟吗?」

  我有股不祥的预感。假如有事要追问,大可打昨天侦讯时我留下的电话号码问我。像这样特意跑一趟,一定是担心联络之后我可能会躲起来。

  换句话说,现在警方已经开始怀疑我,而且情势对我来说相当不利。

  「要问什么可以在这里问。」

  我清楚表明了态度。直觉告诉我,如果跟他们回警署,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两个刑警迅速交换了视线,彼此透过眼神沟通了一下。他们可能听说我昨天在警署接受侦讯的状况,知道我对警察来说是个难缠的家伙。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简单请教几个问题。」小平头先开了口。

  我一边回想着村山死前的事,做好准备。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却出乎我意料,而且还是个似曾相识的问题。

  「一月二十九日深夜到隔天三十日凌晨,您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昨天刚跟雪乃说过这件事,我马上就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回答得太快又显得很不自然。

  我翻开自己的行事历,假装想了想。

  「我看看,那天是星期五……我在工作。人在东京丸之内的法律事务所里。」

  刑警继续追问,有没有人能证明,还有那个人的联络方式。

  我回答警方,我跟同办公室的后辈古川一起工作到深夜。两位刑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们深呼吸一口气后,小平头问:

  「剑持小姐是不是以犯人代理人的身分,参加了杀害森川荣治先生的犯人选拔会?」

  我倒吸了一口气。消息是怎么走漏给警方的呢?明明应该严格保密,外行人做事就是这样不牢靠。

  但是我马上恢复淡然表情。

  不能被看出破绽。

  「工作上相关的内容,包含我是否接受案件的委托,请恕我无可奉告。」

  小平头和我的视线在空中相交。

  「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吧,基于职务上的保密义务,我什么都不能说,你们也没有任何能逼问我的权限。如果真要我说,先去法院申请拘票再说。」

  月台广播响起,告知新干线即将进站,新干线伴随着轰声滑进月台。

  我转身背向刑警,踏进新干线中。

  背后传来一声怒吼。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我只转过头去,看到那光头涨红了脸。

  「这样好吗?只因为是律师,所以为了赚钱什么都干吗?」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到自己丹田开始炽热燃烧。

  当然什么都干。

  有什么不对吗?

  警察拼命追捕罪犯,跟律师拼命保护客户,有什么不一样?

  不知不觉中我整个身体都转了过来,隔着新干线车门入口面对两个刑警。

  「那当然。」

  看着光头刑警的眼睛,我笃定地这么说。

  「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

  发车的音乐响起,新干线门用力关上。

  我再次背向刑警往前走,来到自己的座位。

  感受着新干线的震动,深吸了一口气。

  事情愈来愈麻烦了。

  看来犯人选拔会的消息不知从哪里走漏了出去。而且过去因为「森川荣治因病去世」而没有立案的警察,现在终于开始行动。

  荣治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一月三十日凌晨。警方会询问一月二十九日深夜到三十日凌晨的行动,应该是在确认荣治他杀的不在场证明。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偏头不解。

  从死亡诊断书也可以清楚看出,荣治是病死的。当然,刻意让他传染流感致死也是一种杀人。不过原本就已经很忙碌的警察,特地重新翻出病死案件,以命案角度来处理实在太不自然。

  我猜想可能出现了什么新资讯,迅速浏览了一下网路新闻,但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报导。

  ──现居于长野县小诸市的五旬男律师死亡。体内侦测出毒物。警方正在搜查是否有他杀嫌疑。

  只看到一则短短的报导。

  一瞬间,村山扭曲的侧脸、痛苦咳嗽的声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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