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练过什么武术。
「这是我的证件。」
小平头那位先出示了警察证。
我稍微睁大了眼睛,将视线移到另一个光头男人身上。于是光头男也不太情愿地取出警察证,掀开封套亮在我眼前。
这两人昨天侦讯时都没有出现过。
「长野县警的刑警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很小心地挑选字句。
我没有对村山做任何事,所以不管对方问什么,我应该都能坦荡回答。
「您回东京之前有几件事想再追问,方便跟我们回署里一趟吗?」
我有股不祥的预感。假如有事要追问,大可打昨天侦讯时我留下的电话号码问我。像这样特意跑一趟,一定是担心联络之后我可能会躲起来。
换句话说,现在警方已经开始怀疑我,而且情势对我来说相当不利。
「要问什么可以在这里问。」
我清楚表明了态度。直觉告诉我,如果跟他们回警署,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两个刑警迅速交换了视线,彼此透过眼神沟通了一下。他们可能听说我昨天在警署接受侦讯的状况,知道我对警察来说是个难缠的家伙。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简单请教几个问题。」小平头先开了口。
我一边回想着村山死前的事,做好准备。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却出乎我意料,而且还是个似曾相识的问题。
「一月二十九日深夜到隔天三十日凌晨,您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昨天刚跟雪乃说过这件事,我马上就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回答得太快又显得很不自然。
我翻开自己的行事历,假装想了想。
「我看看,那天是星期五……我在工作。人在东京丸之内的法律事务所里。」
刑警继续追问,有没有人能证明,还有那个人的联络方式。
我回答警方,我跟同办公室的后辈古川一起工作到深夜。两位刑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们深呼吸一口气后,小平头问:
「剑持小姐是不是以犯人代理人的身分,参加了杀害森川荣治先生的犯人选拔会?」
我倒吸了一口气。消息是怎么走漏给警方的呢?明明应该严格保密,外行人做事就是这样不牢靠。
但是我马上恢复淡然表情。
不能被看出破绽。
「工作上相关的内容,包含我是否接受案件的委托,请恕我无可奉告。」
小平头和我的视线在空中相交。
「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吧,基于职务上的保密义务,我什么都不能说,你们也没有任何能逼问我的权限。如果真要我说,先去法院申请拘票再说。」
月台广播响起,告知新干线即将进站,新干线伴随着轰声滑进月台。
我转身背向刑警,踏进新干线中。
背后传来一声怒吼。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我只转过头去,看到那光头涨红了脸。
「这样好吗?只因为是律师,所以为了赚钱什么都干吗?」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到自己丹田开始炽热燃烧。
当然什么都干。
有什么不对吗?
警察拼命追捕罪犯,跟律师拼命保护客户,有什么不一样?
不知不觉中我整个身体都转了过来,隔着新干线车门入口面对两个刑警。
「那当然。」
看着光头刑警的眼睛,我笃定地这么说。
「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
发车的音乐响起,新干线门用力关上。
我再次背向刑警往前走,来到自己的座位。
感受着新干线的震动,深吸了一口气。
事情愈来愈麻烦了。
看来犯人选拔会的消息不知从哪里走漏了出去。而且过去因为「森川荣治因病去世」而没有立案的警察,现在终于开始行动。
荣治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一月三十日凌晨。警方会询问一月二十九日深夜到三十日凌晨的行动,应该是在确认荣治他杀的不在场证明。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偏头不解。
从死亡诊断书也可以清楚看出,荣治是病死的。当然,刻意让他传染流感致死也是一种杀人。不过原本就已经很忙碌的警察,特地重新翻出病死案件,以命案角度来处理实在太不自然。
我猜想可能出现了什么新资讯,迅速浏览了一下网路新闻,但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报导。
──现居于长野县小诸市的五旬男律师死亡。体内侦测出毒物。警方正在搜查是否有他杀嫌疑。
只看到一则短短的报导。
一瞬间,村山扭曲的侧脸、痛苦咳嗽的声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