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不了房。
理知当真有些慌了,她不太高兴,便吻了过来。
——那就野外露营吧。那样的话晚上也能待在一起。
——那也有点……
——为什么?夏天露营也没关系吧。帐篷的话也租得到。
奈琉执拗地坚持外宿一晚的旅行,理知并未明确答应,却含含糊糊的,一直在拒绝,她十分焦急。
——既然怎么也不愿意出去外宿,那今天就在这里跟我做到最后吧。
于是,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在此之前,他也已多次在放学后的生物室中与奈琉肌肤亲触。
淡紫小花散落于所有着衣不得见的地方,他或许已与奈琉做过了除插入以外的所有动作,之所以没有越过最后那条线,是因为理知做出了拒绝。
——抱歉。只有那个还不行。
对理知来说,初二就跟女生做爱做到最后,这是绝对犯不得的禁忌,唯有此事他无论如何也不退让。
奈琉每每邀他做到最后,神色不快,焦急不安,但他始终拒绝。
他害怕要是跟奈琉越过了那条线,就会无休止地沉溺于这段恋情。就算是如今,他也无法摒除那以外的其他诱惑,完事儿之后总是感到后悔。
就算也没有这事儿,他也感到奈琉的执拗和束缚正在逐步升级,偶尔还会让他喘不过气。
但他拒绝奈琉外宿旅行的希望的原因远不止此。
就在前几天,他亲自目睹。
奈琉坐在一辆蓝色跑车的副驾驶位上,等红绿灯期间,驾驶位的年轻男子起身吻向了她。
载着奈琉的蓝色跑车发出轰鸣,飞奔而去,理知陷入茫然,呆立在一旁。
他想说服自己那肯定是看错了,但早先大家就有传闻,说奈琉正在跟一位成年男子交往。
——据说蓝色跑车里的那个男人来接涩谷同学了。
——涩谷同学怎么会找初中对象呢?那家伙的男友是大学生或者社会人吧?
大家都不了解奈琉,却擅自说个不停,于是他悉数置若罔闻。
可当他看到奈琉与蓝色跑车里的男子亲吻时,他才惊悟,自己才是那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
他想向奈琉确认真相,但他问不出口,只留下心中疑惑无限膨胀,焦急难忍。
你明明在跟那个男人交往,为什么还要跟我做这些?
你跟那个他已经做到最后了吧?
所以你才能如此轻易地邀请我,难道不是吗?
初二的女生一般都说不出“做到最后”这种话。
他故作平静,心中却思绪纷杂乱成一团,这样根本不可能去外宿旅行。
但是,今天在这里也不能跟奈琉做到最后。绝对不行!
可他衬衫上的扣子已被奈琉解下,她也解开了内衣外扣,又将汗津津的胸蹭上理知胸口。他无法抵抗。
——理知也在我身上留一个印吧。留一个印,表示我是你的。
奈琉一如既往地敦促他,于是他撩开她的柔柔卷发,正想向她的脖子吻去,这时,一朵红紫色的花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眼前。
理知并不会在奈琉身上留下色彩如此鲜毒的花,况且上次他吻向奈琉的脖颈已是好几天前。
这个印并不是理知留下的。那会是谁?
脑袋上突然被泼了一桶冷水,他撒开了奈琉,于是她十分不快。
——怎么了理知?为什么要停下?
——你干嘛不说话?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啊。你有时磨磨蹭蹭的,我很火大。
毋宁说,奈琉说着这些,理知才比较火大。
——我回去了。
他端整好眼镜和衣服,拿上包出了门,把生物室抛在身后。奈琉都气坏了,根本没有挽留他。
第一学期的散学典礼已然结束,但两人仍在吵架,他也就当跟奈琉去挖恐龙化石这事儿已经不了了之了。
而那时,便是放暑假后的第三个晚上。晚饭后,理知在自己房间里阅读恐龙书籍,这时奈琉的电话打入他的手机,他被叫了出去。
他本来在想,会不会整个暑假都见不到奈琉,并后悔与她关系失和,于是他也没跟家里人说一声,就去见她了。
那时他还打算完了事儿马上回家。
会合的便利店前,奈琉站在那里,样子却很不对劲。
她双目充血,怯怯不安,大概是一路跑来这里的缘故,又汗流浃背,喘息未定,披头散发。
她对他说,现在一起去挖化石吧,他十分惊讶。
——必须现在去!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弱不禁风的她搂紧他的胳膊,他无法拒绝她的恳愿。
她穿着室内样儿的朴素连衣裙,下摆上染着血一般的红色,这使他更加混乱。
(不至于是那样。一定是施过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