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你死。”
“!?供花……”
黑色的瞳孔中寄宿着灿烂的心意,在如同鬼神般咄咄逼人的供花面前,我咬紧后牙。从心底涌上近似的激情的强烈愿望,我拼死压抑想要回应供花心愿的欲望。胸口塞满了拥堵的想法,让我难以呼吸。
但是供花不顾形象,握紧我的双手。
“就算这样,会造成我的存在被抹灭的结果……只要再延长能和景一起活下去的本愿,哪怕是一分一秒——”
下个瞬间。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如同她的眼泪般,不停诉说着满溢情感的供花的唇。
“……!?”
供花惊讶地颤栗,僵直身体。我握紧供花的手,嘴唇稍稍施力,按住她被泪水打湿的嘴唇,闭上眼睛。
在仿佛世界已经灭亡般的寂静当中,铭刻生命的心跳声和呼吸骤停的感觉,从相连的手间和重叠的唇中,能感受到温暖的柔软。
数十秒,至少一分钟。经过晃似永恒的短暂时间后,我为了安慰她,轻轻移开嘴唇。睁开眼便看到半张着嘴,神色恍惚的供花,温和地提醒她。
“别说这种傻话。”
“景……”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想再次和供花在一起,一直一起活下去。还有很多,想和供花去的各种地方,想对你说的各种话,和你一起经历的各种初体验。一天可是远远不够用的,哪怕是七天也不够用。在与供花相遇之前,我的内心不存在想做的事情,也没有大不了的留恋和遗憾的事情,想着就这么死掉也无妨。可是——”
直到几天前,我还是一个空虚的人。虽然没有想死的理由,但也没特别想活下去。既没有梦想也没有目标地浪费着时间,只是随波逐流,行尸走肉般无趣地活着。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转机的呢?
是在与供花相遇,被告知死期的瞬间吗?是在夜晚的家庭餐厅,看到供花将芭菲塞进嘴里的那副可爱笑脸的时候吗?是和供花相处时,发现她只作为死神而生的空虚,与我是相似的存在时吗?还是说,果然还是从我真的爱上她的那个瞬间开始。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弄清楚。但是,
“我和供花的相遇,使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意义……找到了‘想活下去’的理由。”
只有一人的无聊时光,只要有供花在便能获得欢乐。我想就算没有梦想和目标,只要有供花在就行,只要有她在就能感到幸福。只要供花对我有意,我仅剩空壳的心里就能被填满,细嚼慢咽生的喜悦。
这些天里让我产生如此变化的,是多亏了供花和——让供花与我相遇的死神界。正因如此,
“就算仅此而已,我也十分满足了哦,供花。我本就是一副将死未死的躯体,但却因此,遇见了你。还想呆在一起,或者想永远一起活下去什么的……如果这么想的话只会没完没了,留恋非但没有消除,反倒还增加了。死亡并非不幸。只要这么想,就已经足够幸福了。如果我们没相遇的话,就不会遭受如此苦痛的回忆了吧……可是想必那样也无法体会到如此快乐、满足的感情了吧。”
“景……”
供花才平息的眼里再次渗出眼泪,向外流淌。我将歪着脸噗嗤一笑的供花拉到怀里,抱紧她。她的身体纤细得几乎是能折断般柔软,温暖又舒适。
鼻腔吸入春天的晚风,心里满是供花如花般的香味和甘甜的刺痛。愿时间停滞在此刻,直至永恒。即便我能明白,这是绝对不可能被实现的愿望。
“……我喜欢你哦,供花。”
顺着眼里溢出泪水,我将涌上心头的热情化作言语,尽数倾诉。我能感受到,在我手腕内的供花正紧张地屏住呼吸。
我把手转回来,微笑着抚摸她的头,轻声细语道。
“我们从相遇至今还不到七天……但是,和供花相处的这段时间,却比我至今活过的十九年都要快乐,疑问是处于幸福之中的。谢谢。我很高兴是供花来杀我。能经供花的手带我走向终结的话,我就能笑着,幸福地迎接命终的瞬间了。”
“……呜!景——”
供花呜呜地抽噎着,像是想把自己与我紧紧纠缠在一起那样,把脸埋在我的胸前。供花的眼泪染在我的胸口,伴随着甜蜜的疼痛蔓延开来。
“我,我也……我也是,景!还好能遇到你……这些天来,和景在一起度过的时光,真的很快乐。非常幸福……我也喜欢你。我也喜欢景。所以……所以我会,如景所愿……用着双手,把景……把景的灵魂——”
供花哭得声泪俱下,正当她准备接受我的请求时。
“——请你放开他。”
一道声音响起。那是没有感情,相当干涸的女性声音。只见公园的入口,路灯下黑脸站着的人,是已于名古屋站分别的芳谷。
“芳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给我离开前辈身边。”
芳谷无视我的发问,向我们逼近。
芳谷的双手环绕在腰身后面,从刘海的间隙中露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供花。
面对看起来不正常的芳谷,供花“……呃”地抽离身体,擦拭眼泪。她从长椅上起身,像是要保护我似的站起来。
“有什么事,芳谷风澄小姐?麻烦不要妨碍我和景之间宝贵的时间——”
“闭嘴!”
芳谷激动地以供花为目标冲上来。在她的身体逼近供花的瞬间,芳谷环绕在腰后的手向供花的腹部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