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等假期过完,我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吗……总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或者说没什么实感吧)
和供花相遇,被告知自己会在七天后死去,随后金国整整两天的时间,我的内心既不恐惧也不焦躁,令人难以置信得平静。
曾经也有过某些瞬间,突然会感到寂寞和难受一类伤心的情绪,但那些都是不会把我击垮的阴暗面,就像长时间的假期——暑假和寒假,和只剩下最后几天时的心情类似。
虽然结束了很悲伤,但也没到令人绝望的程度。结束假日,也不用体会到要上学的忧郁,只是‘剧终’而已。这该有多开心。
其实,这个世上有通过自杀这种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让人生走向尽头的人。
这些人的数量,光是日本国内就已达到每年两万人以上。有那么多的人们,宁可支付疼痛作为代价也要追求死亡。与之相较,能获得无痛死亡的我,果然是幸运的人吧。
有死神来到身边整理好预计死亡时间,被给予缓冲时间的死。简直就像自杀一样。
(……啊啊,对了。得考虑死后的事情,必须把家里收拾干净才行。还有手机和电脑里,不能被别人看到的数据也——)
第二节课前十分钟,早上十一点。我到了教室,尽可能地找到后排角落的位置坐下,在确保隔壁座位可以放自己东西的情况下,才开始玩手机。
我在这两天快消化了近半以上的《死前想完成的事情清单》里,新增“打扫房间”和“删掉手机·电脑的数据”时,聊天软件收到了消息。
我瞬间做好是芳谷发过来的准备,不过却是今天本该和我一起上第二节课的男性朋友,其内容是——
“……哈啊?”
下意识漏出说话声。简单来说就是“家里的钥匙丢了不能锁门,所以出不来”,相当离谱的联络消息。
我为了最后见这位在大学期间和我关系最好,经常两个人一起行动的朋友一面,才来上学的我,只能叹气,敲打回复的消息。
(你不会,就这样翘课了吧?你的出勤天数,还挺糟糕的……得不偿失吧)
这之后,回复我的消息则是“取决于能不能找到钥匙”这种说法,也就只能在这老实等了。我从背包里拿出小说,开始阅读。
可是结果九十分钟过去,课都上完了也没找到遗失的要是,他发来了今天不打算来学校的消息。
◇
(……那么。该怎么办)
我本来是打算上完课后,在附近吃个午饭,翘掉下午的课去卡拉OK。结果计划泡汤了,我一个人寂寞地坐手扶电梯下楼,考虑今天剩下的安排。
(一个人吃饭,一人卡拉OK……这也太空虚了吧)
不过,我觉得没见到想见的人“也无所谓”。只是尽量见一下,如果见不到就见不到吧,也没办法。只能放弃的留下遗憾。嘛,大概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吧。
对方发来“假期有空再一起玩吧”的消息,我给他回复“OK”的表情,在内心悄悄告别后,关闭手机屏幕。整理好情绪,思虑回到计划中。
(……先回一趟家里,和供花早点出门吧。不知道歌曲就没法去卡拉OK,那去保龄球馆吗,去电影院也行。晚上在外面吃,中午买点什么回去吧。汉堡之类的——)
想这想那的结果,得先离开学校,回到供花留守的家里。但是,
“咦?”
——我伞呢?为了显眼一些我特地放在角落的位置,却没看到有。我呆站在原地。
外面还在下雨。我面对大量插放着的便宜塑料伞,正苦于是否要随便从中稍微借一把,
(……真倒霉。购买,现在还有没有伞卖啊。)
放弃在意这件事吧,得跑去买了把新的。我深深叹气,回到学院内。就在此时。
“波多野前辈?”
在苦恼时被叫了。那道柔弱却又清晰的声音,仿佛可以抓牢我的心脏。
“呃,嗯……那个……你,你好。”
“芳谷……”
穿过透明的自动门,刚打算离开学院的芳谷察觉到我后停下脚步,眼光飘渺地向我打招呼。
“在这种地方,是偶然吗?啊哈哈……真是,好久不见呢。”
这种地方还行,这里是在学校吧,像这样凑巧的事情还挺常见的,何况我们前天才见过。不过确实,有种很久没见面的感觉。
“啊,啊啊……嗯,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以笨拙的笑容移开视线,问道。问完我就被“在说啥啊我”的自我厌恶声侵袭。光听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就能感受到她状态不会好。甚至没必要问理由。
“啊哈哈……是。我完全有精神哦。前辈呢?”
“我?我嘛——”
一瞬间,答不上来。
“……身体有点不舒服。感冒了嘛。所以,完全没回芳谷的消息,那个……不好意思。”
不过是一时脱口而出的借口,显而易见地谎言。
我今天不还是来学校了。总该有回个消息的时间才对,可我甚至没打开和她的聊天框。
芳谷的反应慢了一拍,看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我的眼神始终不敢直面芳谷,等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