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刚才那个不怀好意的人强行把我带到这里,我奋力反抗了一次,却还是失败了。接着……不知为何,喵吉正在舔我的脸。虽然身体被重击过,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我被钢丝勒紧,感觉有些刺痛。
『呜喵。』
喵吉的尾巴轻轻摆动。它的视线方向是——
「……狼君……」
——我所爱的那个人,正在战斗。
为什么你来了?还是说,是为了救我而来?
「不可以。」
在这些念头浮现之前,我却先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狼君——喜欢战斗。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或者说,他只是装作毫无察觉,一直在逃避,掩盖这份真相。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吧。拥有那样力量的他,必然会更适应那些能够施展力量的场所。就像棒球和足球运动员在场上绽放光芒一样,狼君是那种在战场上发光发热的人。
「但是……不可以啊。」
当我们决定要一起生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舍弃了战斗的道路。我们约定好尽量不引人注目,也是因为我希望能让狼君远离战斗。
……不对,这样说有点不对。完全没有战斗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虽然可以选择避免战斗,但有时候也必须去选择战斗。
所以,我们并非舍弃了战斗,而是为了各自欠缺的部分而战斗。
我为了自己。
狼君为了别人。
我们约定好,这样的「战斗」可以接受。
「所以,你不可以露出那样的表情……」
《天铠》的想法,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人一定是寂寞的。他希望狼君回来。同时,他对狼君会回来充满了信心。
而狼君也在回应着他。《天铠》对于他来说,目的是手段,手段又是目的。
「喵吉,对不起。那把刀,你能想办法带过来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但是,现在被这些钢丝缠住了,没办法行动。要想把这些割断,我需要《云雀》。可是它正滚落在不远处。虽然请求了喵吉帮忙,但……《云雀》对除了我以外的人来说太沉重,根本没办法使用。喵吉要搬运它,绝对是——
『噗嘎!』
——我刚这么想,喵吉就像叼玩具一样轻松地把《云雀》带到了我手边。对了,《云雀》确实是一把奇妙的刀。是的,就是这样。
「狼君,等我一下。马上——」
我握紧《云雀》,强行将它压向钢丝。
「——就去教训你!」
*
从以前开始,我就很不擅长从零开始去思考什么东西。
所以,我一直很顺从。对命令,指示,下达的任务都服从得毫无异议。
但与此同时,我也知道,长大以后,不能总是这样。
于是我开始自己去思考思考思考,然后行动行动再继续思考思考……
反复无数次,我觉得自己终于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即便如此……遵从某种东西,依附于某种东西,依然是轻松的。最终,我还是没能彻底摆脱对它的依赖。
完成指示下的工作我可以得心应手,但需要自己想点子,提出方案的任务却让我无比吃力。
做饭只能按照菜谱来,自己发挥创意完全做不到。
按照说明书拼装模型很开心,但拼完之后就完全提不起兴趣了。
「哈啊啊!」
「啧!」
尽管如此,有一件事,是我唯一能自信满满地说自己擅长的。
——那就是战斗。在战场上,特别是对抗《伤痕者》的战斗中,我擅长将所有的知识,记忆和技术全部调动起来,找到突破的办法。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东西束缚我。
只要有一个去战斗的命令,怎么战斗则完全取决于我自己。
「再来打我啊,狼士!!」
「……好。」
而这件事,说不定是我内心深处觉得最有趣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大笑着,十年后终于意识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健刚也同样放声大笑。十年前,我们两人从未像这样一同笑过。
啊,对啊。战斗很有趣啊。不用思考,只需随着本能大肆放纵,这种事怎么会不好玩呢?更何况,我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身处能够展现自己才能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感到不自在?
这社会就是一坨屎。每天从早忙到晚,一直干到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