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章 『哥哥』的条件

圆睁,接着很是好笑地噗嗤一声。珠希那头看得一副茫茫然,但目前只要这样就够了。

  「然后……刚刚对你大呼小叫,真的很抱歉。」

  「不会啦,那部分是我不好。你身为姊姊,会担心『妹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结果我却说那种不长眼的话——」

  「用不着这样对我打迷糊仗吧。只要认识平常的哥哥都会晓得,那才不是哥哥会说的话。」

  瑞希一脸笃定地说完,让圭太哑口无言。

  本打算继续装傻,但又看到瑞希面带微笑地看着这头,让圭太放弃继续演戏。否则要是再瞒混下去,到时尴尬的可是自己。

  「不过……为什么要撒那种谎呢?」

  「呃,因为……瑞希啊,我看你对珠希小妹,还有对太希他们,好像一直都太客气了。我觉得,你应该更加有话直说。」

  「所以为了激怒我,刚刚才会故意那样说吗……?」

  「那也是原因之一……但我觉得一般的演技,应该瞒不过瑞希你,所以才想说要是那样讲,你应该又会跟当年一样发脾气。」

  『咦……』措手不及的内容,让瑞希无语。

  「……那个人果然是瑞希你,对吧?还是说,我应该称你为『阿瑞』比较好?」

  瑞希不发一语。但睁大到快要掉出眼眶的瞳仁透露了,圭太猜的果然没有错。

  『……小圭哥哥?』

  试胆大会当晚,瑞希念出的那个『绰号』。

  当下他一直想不起那是什么,但现在已经回想得清清楚楚。

  「我记得这个『秘密基地』。小时候我们天天都在这里一起玩,对吧?不过当年我以为你是男生就是了。」

  「哥哥你……还记得吗……?」

  「不,本来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是刚刚才想起来,『过去好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小时候,回母亲娘家玩的圭太,在这里遇见一对小兄妹。不过当时的那个『哥哥』,其实应该是『姊姊』就是了。

  但当年的圭太根本浑然不觉,以为她是个男生,每当回娘家住,就天天找她一起玩。

  「当时我也不小心失足滑倒,从崖上掉到崖下……我硬说那『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瑞希你就发火了,说『不要让人担心你』。」

  那孩子的脾气一直都很好,暴怒的场面因此把圭太吓了一跳,令人留下深刻印象。

  如今圭太晓得,那是属于她的一种体贴。但当时的圭太毕竟只是个孩子,因此赌气与她吵架,他甚至说出『老是跌倒的人没资格说我』这样的话。

  后来圭太返回东京,与瑞希从此断了往来,没多久父母亲也离婚了,再也没机会回娘家玩,不知不觉间便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对不起。你那时明明是为了我好,我却死不认错。虽然都过这么久了,请让我向你道歉……然后也谢谢你,愿意对我发脾气。」

  「不、不会啦!我自己也不好,不该说得那么自以为是……!」

  「那个,瑞希。」

  圭太打断慌张的瑞希,接着说了。

  这是圭太长久以来一直想对瑞希说,却没能具体化的言辞,是每当瑞希说自己『不是个好姊姊』,便郁积在圭太心底的点滴感情。

  「瑞希你总是觉得自己『不像个好姊姊』对此耿耿于怀,但……我是这么想的。『像个姊姊』『配当哥哥』这些其实都不是太重要。因为……珠希她是瑞希你的『妹妹』,这是永远不变的事实。」

  不论当事人愿不愿意,只要『妹妹』还在,『姊姊』的身分就永远不会丧失。不管可不可靠,够不够格,都不影响『我是哥哥』的事实。

  因此,瑞希也没必要觉得对不起谁。

  ……而不说别人,圭太自己也是。

  「……瑞希你总是说,我是个好哥哥,对吧?」

  「啊,是。这点当然——」

  「可是啊,我在开始打工前……根本就不是什么『哥哥』。初叶她也对我说,现在的我,跟刚入学那时的我,已经不太一样了。」

  如今想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当时的圭太,根本就还没有『妹妹』。

  然而现在的圭太,能够以『哥哥』的身分卖力工作,都是因为有初叶、仁奈与瑞希,有她们称自己为『哥哥』并仰赖自己——愿意相信自己。

  「而瑞希你若是觉得现在的我是个『理想的哥哥』……那么瑞希你一定也能和我一样。因为瑞希你从一开始,就拥有一群捧场的弟弟妹妹了。」

  因为……若有谁愿意称自己为『哥哥』,那么不论是谁,不论何时何地,人人都能够成为哥哥。

  「但如果瑞希你还是没把握能够胜任当个『姊姊』,那么我也会帮你的忙。」

  「咦……?」

  圭太脸朝着一副不可置信的瑞希那头逼近,以不给身后的珠希听见的音量说道:

  「——从现在起,我要『租下』瑞希。所以为了我……请你接下来继续当个大家的好『姊姊』,好吗?『瑞希姊姊』。」

  瑞希的眼瞳,睁大到像是要夺眶而出。

  看着那样的表情,圭太悄悄离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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