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章 『哥哥』的条件

回家了,珠希就由我负起责任护送到家。」

  「啊、咦……可、可是,既然这样,我也——」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正好也有话想私下跟珠希谈谈,瑞希你不必陪我们无所谓的。」

  「这、这样恐怕不太……」

  「咦~你该不会是信不过我跟珠希吧?珠希是个懂事又能干的人,这点瑞希你也清楚不是吗?我们都说没关系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瑞希一双眼圆睁了起来,看着这样的圭太。

  但圭太并没有看漏她嘴唇的微动。

  「…………问吗。」

  「咦?你说什么?」

  假装没听见的圭太重问了一次。瑞希先是深吸一口气——

  「……这种事还用问吗。」

  「你说『这种事』指的是什么事?」

  「……我当然会担心,这种事还用问吗!!这不是什么信或不信的问题!!大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讲这些话……讲这些话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大哥!!」

  瑞希扯开喉咙,声量响遍四周。

  「是啊,我这人笨手笨脚!平常连身为姊姊最基本的本分都做不到!!可是!就算我再怎么不像个姊姊,就算没办法检讨其他人,会担心的事就是会担心啊!!因为珠希可是我的妹妹!!当姊姊的担心妹妹,这样是错在哪里了!!」

  尽管喊得气喘吁吁,瑞希的话却还没结束。

  「珠希也一样!!」

  「啊,是!!」

  被犀利的眼光一扫,珠希吓得挺直身子。

  「珠希你也许觉得自己『不要紧』,但一个女生走夜路怎么可能不危险!甚至还是在这样的森林里!!」

  「我、我只是……!今、今天虽然是有点搞砸了,但平常并不会像今天这样——」

  「不!才不只今天!你平常要是发生什么事就会到『秘密基地』待得好晚!珠希你是比我更懂事更能干,我这个老是笨手笨脚的人说什么都没有说服力,所以才默不吭声一直到今天,但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啊,呃……咦……?」

  挨骂的珠希张口结舌,双眼圆睁。看来她是头一次被姊姊这样凶吧。那表情与其说是沮丧,惊愕的比例要来得更重一些。

  ……不对,她的惊愕也许并不是来自挨骂,而是——

  「……你一直都晓得吗?晓得我常常来这里……」

  「这还用说吗!这地方可是我告诉你的!我们小时候天天一起来玩,怎么可能会忘得掉!」

  「这、这怎么可能……可是既然这样,你怎么不一开始就来这里接我呢!我一直心想只要来这里,姊姊你可能会来找我……到时就有机会和好,一直在这里等你!!」

  受瑞希的情绪波动影响,珠希也跟着拉高分贝。这一次,轮到瑞希目瞪口呆。

  「那、那是因为……珠希你说你想一个人静一静……想说我就算去了,也只是再挑起你的火气……」

  「我从来没这样说过好吗!!姊姊你这大笨蛋!为什么老是这样子,一个人自做主张呢!?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谈谈呢!?既然把『妹妹』挂嘴上……那为什么不肯多信赖我一些……!姊姊你老是一个人勉强自己,让我觉得会不会是我这妹妹靠不住……一直都觉得好孤单……!」

  「才没有这回事……!珠希你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我最可靠的帮手!」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瞒着我开始打工呢!?我明明一直告诉你,要你不必勉强自己努力!」

  「我怎么能够放弃努力!因为,我可是『姊姊』啊……!」

  瑞希像是情不自禁地,冲到珠希那头,接着紧握她的手。

  「我这人……的确老是笨手笨脚的……!一点都不像个称职的姊姊……!可是,我就喜欢珠希你小时候喊我『姊姊』,把我当成靠山……让我能够抬头挺胸地对人说,『我可是珠希的姊姊』……」

  话中的怒意曾几何时,已经转为呜咽,不时传来鼻水的抽吸声。

  「所以……请别对我说『别勉强自己』这种让人失落的话……我现在也许还是一团糟,但是会继续努力,有朝一日再当回珠希你最自豪的姊姊……!」

  「这、这是什么话……我对姊姊,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我从小就最喜欢姊姊了……你一直都是我最自豪的姊姊……!」

  ……情感一旦溃堤,就只能任其宣泄。两人的对话,暂时没有停止的迹象。

  抬头仰望树缝间的天空,原本的雨势正慢慢转为小雨。照这雨势推算,再继续待一阵子,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因此,圭太没有插嘴表示什么,就只是站在稍远处,陪伴着姊妹俩的对话。

  之后,两人份的呜咽声渐渐转小,不久之后切换为前嫌尽释的笑声——

  「……大哥。」

  「嗯。你们说得差不多了吗?」

  「是……那个,真不好意思,害你从刚刚花时间陪我们……」

  「陪是一定要的吧。我目前还是你的『哥哥』啊。」

  圭太说完并露出笑容,让瑞希先是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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