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不是。虽然不是,但她误会了也好,不需要特地订正。
「好像有股熟悉的感觉……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吗?」
「是你的错觉啦,哦呵呵。」
惊慌之下,她的语气变得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这到底是谁啊!
「这……这样啊……」
她的声音显得落寞消沉。
艾德兰朵发觉她的样子有点怪。
「怎么了吗?是不是不太舒服?」
艾德兰朵就这样背对着她问道。
现在爱玛的身体并不在正常的状态里,若有异状就必须确认才行。
「啊,不是的,我没有不舒服。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因为一些个人的事情而正在自我厌恶当中。」
「喔,是这方面的事啊。」
艾德兰朵放心了,但随即又转念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试着讲出来呢?说给我这个医院高层听听。」
「咦?那个,真的是很个人的事情啦。」
「比起非个人的事情,这个更能毫无顾忌地找人商量吧?」
「是、是……这样吗……咦?」
艾德兰朵也觉得自己这番说法不太合理,但看到这孩子几乎要顺从接纳的模样,便不禁担心起她的将来。
「我对黎拉小姐……说了很过分的话。那个,黎拉小姐经常来探望我,呃,她是我的朋……认识的人。」
应该算是不出所料吧。她从黎拉本人那里得知的事情,现在又从另一个当事人口中听到了。
「她是一个非常厉害、非常特别的人,所以……」
两人说的内容并没有出入。爱玛得知她所不知道的黎拉另一面之后,似乎不小心对黎拉坦言道出了内心的困惑。而两人都对此感到震惊,彼此找不到下一句话语,就这样拖到了现在。
真是青春啊。
除此之外没别的感想了。两个人都很可爱喔。
「我已经被她讨厌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在烦恼同一件事。
「那位勇者大人没有奢侈到可以随便抛弃朋友喔。」
「咦?」
艾德兰朵瞥了眼床边桌。上面放着席莉尔拿来的绘本,封面她看过。记得是描述一名公主因为故国遭到巨大青铜龙焚毁而无家可归,于是在全世界四处旅行的虚构故事。
「黎拉是某个遥远国家的公主,这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
「她的国家在她还小的时候就灭亡了,全家只有她一人幸存。大家都很同情她,也有许多人因为她有剑术才能而叫她去战斗,还有一些人单纯看不惯她这种生存之道──她的身边净是这种人。」
顺道一提,我属于最后那一类──艾德兰朵将这句话放在心里。
「住在巴杰菲德尔的人没办法有共鸣就是了。听说在大陆那边,正规勇者这个头衔真的很沉重。所以……她好像没有任何能够真的抛开那个头衔与她相处的朋友。」
背后的爱玛气息微微颤抖着。
「我……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
「就是说呀,应该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吧。」
她听到爱玛「啊呜」地发出几近悲鸣的声音。
「哎,没关系啦,这种事很常发生在朋友之间。明天跟她道个歉,两人言归于好就可以啦──」
情况有异。
近乎骚乱的多人脚步声,从走廊越走越近。
「怎么了?」
「快躲进被子里。」
艾德兰朵从椅子站起来,并且紧盯着门。
她轻触藏在袖子里的手环型护符。尽管这个护符真的只能起到最低限度的护身功能,但远胜于什么都没有。
脚步声停在门前。
门把转动起来。然而,门上锁了打不开。只见门把喀嚓喀嚓地用莫名缓慢的速度转动好几次,但当然还是打不开。
随着一道破坏声,门被踹破了。她听见爱玛压抑的惊叫声。
闯入者是一名驼背的巨汉。不对,是由他率领的一整个集团。所有人都精神恍惚似的面无表情,并且眼睛里寄宿着怪异的紫光。
「……哎呀?」
另一名巨汉像是感到拥挤似的弯着腰,推开领头的男人进入病房。
「真是难得的面孔啊。我听说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
她认得对方的脸。
而且完全没预期会见到这张脸。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她心里浮现疑问,但要是现在露出慌张的模样,绝对会被对方趁虚而入。艾德兰朵挂起不屑一顾的笑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