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尽管前途艰辛,但姐姐我会一直支持你喔。」
「呃……那个,该怎么说才好。」
少年威廉红着脸背过脸去,然后小声地嘀咕:
「谢谢……你?」
他不知为何用疑问句表达了感谢。
†
艾德兰朵喜欢花窗玻璃。
分成一块一块来看的话,只是平凡无奇的玻璃片,染上单一色彩后弄碎成各种形状而已。不过,用铅线把大量玻璃片连接起来后,其性质就会大为转变。原本只会闪闪发光的碎片成为巨画的一部分,有了不同的意义与作用。
那样的状态、那样的关系以及那样的架构,很合艾德兰朵的意。
(……总觉得这家伙很贼啊。)
她原本的动机只是想要支持这名打算与黎拉并肩站立的少年。然而,当她知道威廉•克梅修的存在形式后,实在无法仅止于此,忍不住想要投入更多热忱。
纵使没有伟大的才能,但会搜集许多闪耀的小技术,努力让自己发出光辉。而这抹光辉,正试图挑战那宛如太阳般巨大的宝石。
单单一个人的存在就体现出花窗玻璃的模样。或者应该说,单单一个人的存在就仿佛是直接摹造了一把圣剑。
而这样的存在形式,在艾德兰朵眼中极富魅力。
(糟糕,我可不能有这种想法。)
再想下去的话,她就会真的想要这个少年了。
如此便是完全的本末倒置。她摇摇头甩掉这些歪念头。
7. 因为是朋友(1)
现在,威廉应该正在跟艾德兰朵学习调整圣剑。
大概在狭窄的房间内,两人共处一室。
当然,别看威廉那副德性,他也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年。而正值青春期的少年通常都招架不住大姐姐,这是无庸置疑的。如同水从高向低流,太阳东升西降。
(不过,这对我来说无所谓吧?)
她才不管那个师兄有什么样的交友圈。
纵使他喜欢上哪里的谁,她也觉得无所谓。倒不如说,与一般少年过着不同人生的他,若能经历一两桩与年龄相称的事情还比较健全。
所以,她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感到焦急或烦躁。
(我真的真~~的无所谓好吗?)
她在啜饮着茶的同时,脑中转着这些念头。
「……那个,黎拉小姐。」
「嗯?」
「总觉得你有点恐怖。」
「咦……啊,有、有吗?」
结果吓到了探病的对象。
爱玛•克纳雷斯的身体没有留下任何外伤。
那一夜,约书亚企图让爱玛变成从前的正规勇者,也就是黎拉的大前辈……据说是如此。而这个企图全面性地失败了。
不过,约书亚对爱玛动过的手脚尚未厘清全貌。某些看不见的毒素可能会隔一段时间后再次开始侵蚀爱玛。何况她衰弱的身心还没有完全恢复,医生和席莉尔都研判她眼下还需要在施疗院静养一阵子。
此外,不知为何艾德兰朵主动表示:「请全力照顾她,一切费用都由我负担。」这就是爱玛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寂寞地躺在白色病床上──的事情经过。
「要说无聊的话,唔……毕竟没有工作可做,确实满无聊。」
将用来探病的磅蛋糕撕成碎片送入口中,爱玛边嚼边说。
这个磅蛋糕大概是比较耐放的类型,含有相当强烈的酒精成分,浓到酒量差的人可能闻一下就会醉倒。既然爱玛一脸没事地撕着蛋糕吃,看来在饮用水珍贵的巴杰菲德尔,搞不好真的连小孩子都是喝酒长大的。
「不过,大家都会来探望我。你看,席莉尔小姐还送我这个。」
爱玛拿出几本装订坚固的绘本。黎拉翻页确认里面的内容,发现是九成绘画一成文字的作品。与其说是给小孩培养智育,更像是不分年龄供人习字的方便教材。
啊啊,对了。巴杰菲德尔的教育水准不高,而且爱玛从五岁起就没再受过教育。她大概不识字,而席莉尔留意到这一点,特地选这些书让正在住院的她打发时间;和毫不犹豫买食物来探病的自己有非常大的区别。
「文字很有趣呢。」
「……嗯、嗯,是啊。」
黎拉抱着败北的心情应了几声。
「……大家?」
这时,她突然在意起爱玛刚才说的那句话。
「除了我和席莉尔,还有……谁?」
黎拉想到的还有艾德兰朵•埃斯特利德。但不知何故,她固执地不愿意让爱玛看到自己的脸,所以应该可以排除。
「像是威廉,还有纳维尔特里先生……之类的。」
喔,对对对。
说起来那两名准勇者也有帮忙救出爱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