菈恩托露可略显遗憾地收回手指。
「确实是完美的诅咒,纤细却又顽强。尽管整体上很单纯,但细节精密入微。这真的是瑟尼欧里斯所为吗?」
「正是瑟尼欧里斯所为,任何事物都模仿不来啊。」
他一边说著,一边整理敞开的衬衫。
「……看来宣称是最强遗迹兵器还太过小看它了啊。这等力量根本不是其他遗迹兵器能够比拟强弱优劣的。」
「没必要想得这么认真啦。」
即便是在从前的地表上,瑟尼欧里斯的地位也和现在没有差别,几乎没人在意它的本质,只管称它为最强圣剑。
反正就是那样的武器。
能杀死对手的武器很强,能准确无误地杀死对手的武器即为最强。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样就足够了,不需要更多解析。
「如何,有办法解咒吗?」
他会这么问只是想刁难一下。
内心期待听到「不可能有办法」这样的回答。
「要花很多时间。」
结果她给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由于整体构造很单纯,如果要解咒,顺序本身采取正攻法应该没问题。不过用正攻法就不能指望在缩短时间上有划时代的突破了。要让诅咒完全失效的话,最快也要……」
她的视线游移了一下。
「……大概两百年吧。」
的确只能说,这要花很多时间。
「我真不知道该感叹瑟尼欧里斯的厉害,还是佩服你这个史旺的爱徒。」
「每个人的时间本来就是有限的,所以这依然是实质上不可能的事情。你就算佩服我也没用。」
「『实质上不可能』就很够了吧?光是制作得出通往终点的地图,就是理论上可能了。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最有效方法,那便是提出新论点证明事实上并非不可能。就算今后的技术会更加进步或出现改革性的发想,如果没有最初的地图,这一切就不会开始。」
「讲这种歪理也是没用的。」
菈恩托露可无言似的叹了口气。
这个女子似乎总是一脸不开心的模样。他所不知道的威廉•克梅修究竟经历了多惨的遭遇?他突然有点好奇,但也没有非得知道不可,所以他决定不再多问。
「不过,就算可以解咒,也还是不要做比较好吧?如果不保持尸体状态,我就会变成〈兽〉四处作乱吧?何况现在又还没找到瑟尼欧里斯的候补使用者。」
「这……的确没错。」
「你用不著露出那种表情。死人终究是死人,尸体终究是尸体,已完结的故事终究是已完结的故事。打乱秩序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一阵短暂沉默后,菈恩托露可轻声笑了笑。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怎么偏偏是你说出这番话。」
「什么意思啊?」
「已逝之神的梦,连尸身都没有的死灵(Ghost),这就是我们。而能让理应完结的妖精故事继续延续下去的不是别人,就是威廉•克梅修二等技官。」
「……喔。」
原来是这样。
他所不知道的威廉•克梅修,真的做了那样的行为吗?
这确实非常了不起。他应该是历经一番煎熬后,才作下了如此决断吧。尽管跟自己无关,但毕竟是同一人所做的事情,这个推测应该错不了。
「这样的话……那么,我很抱歉……?」
「嘻嘻。」
这一瞬间,他第一次看到菈恩托露可开心的笑容。
「虽然我有千言万语想说,也很长一段时间都困在烦闷的情绪里,但已经无所谓了。看到你那张表情,我觉得心里畅快了一点,而且……」
她大概没有发现自己正愉快地晃著手指,同时追击似的继续说道:
「我们都一路配合你那愚蠢的任性到现在了,接下来无论我们想做什么,你都愿意在一旁默默关注吧?」
该怎么说好呢,呃,嗯。她果然是性格恶劣的女人。
「出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说得意味深长,让人想不在意都不行啊。难道你们接下来打算做的事,会让我无法在一旁默默关注吗?」
「……谁晓得呢。」
菈恩托露可弯起眼眸,嘴角微微上扬。
「既然总团长和艾瑟雅都还在保密,我总不能说出来吧?所以这是秘密。」
这是要吊他胃口吗?
果真是性格恶劣的女人啊──他再次琢磨了一遍几秒前得出的结论。
†
「从刚才开始就到处都有震荡的声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