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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感到很混乱啦,而且一看就知道你大概是使出了各种诡计,计画却不如预期中顺利。」
黎拉当然明白发生差错的原因之一就是自己,但她故意不提这一点,坏心眼地嘲弄著艾德兰朵。不过,艾德兰朵用认真的表情说道:
「奇怪的不是我,而是这些人。」
「……不是你的客户派来的吗?」
「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真是如此的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派出这种程度的战力来袭击我呢?目前为止已经反打回去不少人了,这一带的同业全都知道靠蛮力是对付不了我的。」
艾德兰朵若无其事地说出相当厚脸皮的一番话。然而,这应该是很合理的自我评价。那副手套是非常出色的防具,戴著手套战斗的艾德兰朵也证明了自己具有十足的胆识。要挑剔的话,大概只有明知不需要却像装饰品一样被带著跑来跑去的护卫很可怜吧。
「他们的身手和装备都有一定的水准。」
「不管用的话,还不是一样?」
她说得很中肯,黎拉无法反驳。
「而且,他们为什么要在我跟你对峙的时候,同时袭击我们两个呢?如果想对埃斯特利德家族下手,要么只对付我一人,要么就是攻击你来制造误会。更何况,你的身分也只有知情的人才晓得。」
「我倒觉得没什么。」
黎拉用手指挠了挠后脑杓。
「你这么在意的话,问问这些倒地的家伙不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我刚才怕下手太轻会解决不掉他们,所以就稍微加强了力道,不知道还叫不叫得醒……」
不等艾德兰朵下令,护卫(刚才战斗时大概是怕受到牵连,所以退开了一段距离)便走上前,扒下一个男人的面罩,朝胸口捶一拳叫醒他。那个男人剧烈地咳了几声,恢复意识后睁开双眼。
「────」
紧接著,他全身又瘫软下去。
(啊?)
黎拉看得出来他死了。这个人应该是使用很传统的作法,也就是事先在牙齿里塞了毒药,在遭到审问之前,选择自我了断。
(这是怎么回事?)
看这情形,叫醒地上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只会重演刚才那一幕吧。没办法从他们身上问出线索。
「怎么了?」
艾德兰朵探头观察著男人,他的嘴角淌出一条血丝。也许是光凭这点就察觉到情况,只见艾德兰朵脸色微白地抽身后退。虽然她似乎还不习惯看到尸体,但没有因此惊慌失措真是谢天谢地。
黎拉小小吐出一口气。她对这座城市里的恩怨不感兴趣,这些人就任由复杂的状况摆弄就好,她只想知道爱玛在哪里而已。
不过,这种不寻常确实令人担忧。
人类是希望活下去的生物,这一点自然不必说。在受到审问前选择死亡,这股觉悟非比寻常。有如此觉悟的刺客,无论是从小培养还是花钱雇用来的,对任何组织而言应当都是重要的战力。
艾德兰朵说得没错,这些人不该在这种地方被当成弃子消耗掉,其中应该藏著某种重大的意义。
「勇……勇者、大人……?」
席莉尔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总觉得她这副模样看起来很熟悉──啊,不对,不久前才发生过一样的事情。
「我先前不就叫你别突然跑掉了吗?这次可是完全跟丢了啊,幸好我知道你要去哪里才追上来的。」
「席莉尔,你跑得好慢喔。」
「请不要拿不合常理的标准来看我,我这是正常人的跑速……」
席莉尔粗略环视一遍周遭。
「这是?」
「一场纠纷。我在跟艾德兰朵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发动了袭击。这些人来历不明,身手不错,只不过没办法审问他们,原因就跟你看到的一样。」
「……我应该对什么感到傻眼才好?这座城市的治安?走没几步就卷入骚乱的勇者大人的人生?今天早上说一整天都会很幸运的占卜?」
「哪个都无所谓啦,不过你自己要小心。虽然这附近应该没有他们的同伙了,但毕竟已经被卷进来了。」
「……还说会有冲击性的邂逅,幸运物是粉红色缎带……唉,真是够了……我再也不信什么占卜了……」
席莉尔一边嘀嘀咕咕地说著什么,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那是刚才那些粗箭和短杖,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艾德兰朵小姐。」
她抬起头,拋出一个问题。
「这表面雕刻的图形似乎是以前贤人塔提供的技术,这些全部都是埃斯特利德家族的商品吗?」
「咦?呃……嗯。啊,也对。批发对象并不是太多,回到事务所应该查得出来。唉,真是的,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就该注记编号才对。」
(奇怪?)
事情不太对劲。黎拉眉间拢起皱纹。
席莉尔瞥了黎拉一眼,立刻将视线转回艾德兰朵身上。
「艾德兰朵小姐,我还有两个问题。我看你似乎是能够在紧急时刻谨慎分析情况的类型──」艾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