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不幸的是,它位于建筑物里头。既然核心没有露在外面,在尝试直接攻击之前,就需要借由「英格斯·马列奥」的炮击来破坏外壳部分。不过,若是以一己之身发动攻势,当然只要确保个人入侵的入口即可。
眼看就要与地面——〈第十一兽〉相撞之际,她全力展开幻翼。削磨灵魂般的丧失感,让她确定魔力已经催发到自己可以控制的极限。
她一边飞翔,一边挥动遗迹兵器。她没有垂直往下挥,而是划出好几道扭曲的弧线,借此斩除妨碍前进的黑水晶。若还是有挡路的水晶,就用穿着石鞋的脚踢开。她保持一定程度的警戒心,因为只要有一块碎片擦过衣服或皮肤就完蛋了。
在过去是门窗的残骸零乱地散落在背后。
她猛地用膝盖一边化解冲击一边着地……才怪,她静静地用鞋底着地,顺便——
「忧郁爆破切条斩·改。」
随口念出了一个技能名称。补充一下,因为想不到好点子,所以是借可蓉的来用。虽然不太合适,但反正也没有人听到。
这个地方似乎叫做戏圣堂。
至于是什么样的地方就不知道了。乍看之下感觉是集会场,功能应该也差不多吧。这个地方建造于地下,是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宽敞钵状空间。正中央设置着一个小小的台座,大概是给人讲经用的。
台座上立着一尊白水晶像,姿势像是要将某物举向天空。
「是那个吗?」
仔细一看,水晶像只有上半身是白色的。愈往下,其颜色就愈混浊,然后逐渐融入遍布地面的黑色之中。
这就是〈第十一兽〉的中心,作为起始之处的核心。
她不晓得这尊水晶像的来头。
从祈祷般的姿势来看,应该是坚信自己接下来的行为类似于救赎并就此逝去的某个人吧……她不是很有兴趣。
「那么,就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吧——虽然我想这么说,但你看起来不像会握剑的样子。」
潘丽宝一贯的主张是,用剑交过手的对象她都非常了解。就算对手是〈兽〉,只要能大打一架,说不定也会找到一些能够互相理解的事物……她原本是如此淡淡期待着。
不过她很清楚,〈第十一兽〉不能动。面对不能动的对手,无法耍手腕,也无法预测对方的行动。她强迫有点萎靡的心情振奋起来,轻轻挥动卡黛娜。
被弹开了。
「……哦?」
是因为这个核心所属的〈兽〉名为坚定不移之心吗?尽管她没有用太多力气,但上面居然一道伤痕都没有留下。若要击碎具有如此硬度的物体,想来的确需要「英格斯·马列奥」等级的破坏力。
既然这时候没办法指望它,那当然只能采取一个手段了。
她调整呼吸,相反地催发出更旺盛的魔力。
平心静气地,让自己的存在方式逐渐接近死尸。
「呼——」
她再次砍下一剑。由无念无想的境界所挥出的斩水一击——以类似这种招式为目标,她尝试挥出自己当前最为追求锐利的一记斩击。
这招奏效了。
卡黛娜的剑尖确实浅浅划进了水晶块,亦即推测是〈兽〉的核心部位。
——成功了……
在这声喝采涌上心头的瞬间,她察觉到异状。
没有发生疼痛或任何与之相称的异状。
但眼前所见到的显然是异常事态。她握着卡黛娜剑柄的手指,逐渐变成熟悉到厌烦的〈兽〉的黑色。
——怎么会?
她应该没有直接碰触到。不,先别说碰触,〈第十一兽〉应该无法侵蚀催发出魔力的对象才对,所以照理说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她看向卡黛娜的剑身。剑尖砍入了〈兽〉,剑柄握在正逐渐被〈兽〉侵蚀的右手上。然而,卡黛娜本身的外观却没什么变化。硬要说有何发现的话——
「你……做了什么吗……?」
她想起之前与可蓉的对话。比如说,感觉到遗迹兵器想要搞破坏之类的,谈到有一种能发挥出遗迹兵器个别能力的手段,属于感觉的延伸。她至今为止从未在自己与卡黛娜之间感受到那种东西,甚至连相关的可能性都几乎没有想过,但现在的这种感觉该不会就是那个吧?
「慢着慢着慢着,意料之外的发展也该有个限度吧。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在最后关头背叛搭档的遗迹兵器喔!」
她嘿嘿一笑,说了一句玩笑话。但是除了自己以外,并不存在其他听了会做出反应的对象。
她绷紧表情。
稍作思忖后,她注意到一件事。侵蚀的扩散不能无视魔力的防御。催发出的魔力确实在防守〈兽〉的同化,只是没有彻底防住而已。魔力催发得愈旺盛,侵蚀的速度就愈慢。反之,若让魔力平息下来,她相信自己会在一瞬间成为眼前水晶像的同伴(她没打算尝试就是了)。
手腕被染成了黑色。
「——原来如此。你希望借此一决胜负吗?」
她深深吸进一口气。
然后用力吐出来。
「好吧。其实我是个绝不避战的女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