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卡格朗哼了一声。
「请……请问!」
抓到插话的空档,缇亚忒的身子微微前倾。
「阿尔蜜塔她们,呃,就是我们仓库的年幼妖精,那个……」
「……如同刚才所说,我们已经不能再随意运用你们了。」
这个意思也就是……
「厚待你们的事情,本身产生了不容忽视的意义。我们已经通知妮戈兰·亚斯托德士,自下周起将针对有需求者按顺序进行调整。」
「啊……」
这样的话——也就是……该怎么说才好。
缇亚忒·席巴·伊格纳雷欧、菈琪旭·尼克思·瑟尼欧里斯、潘丽宝·诺可·卡黛娜和可蓉·琳·布尔加特里欧,她们试图拿剑上战场的根本理由。
不惜舍命也要向军方证明妖精兵价值的最初理由。
那个理由,如今透过她想都没想过的方式达成了。
——我要阻挠你们。
她想起那个堕鬼族可憎的扭曲笑容。
啊,原来如此。她直到现在才深深地明白。
她们的确受到了阻碍。守护家人的战役、赌上性命的战场全部都被夺走了。而那家伙在夺来的战场上恣意奋战到最后一刻。对于这样的费奥多尔,她终究还是没能还以颜色。
她应该道谢才行。
或者说,应该道歉才行。
但是……她怎么也提不起那种心情。因为她觉得那会成为收拾内心情感的道别话语。她现在依然对费奥多尔感到愤怒、困惑、焦躁、亲昵,也不打算把种种情感整合起来赋予一个名称。她一直想用力抓住那家伙的前襟,将所有情感诉诸语言倾泻出来。
(是啊,如果能再见到那家伙——)
思及此,她甩了甩头,赶走这股妄想。
事到如今已经不可能了。想象不可能的事情,有时候或许能成为心灵上的慰藉,但在这种必须为现实的未来做打算时,那只会成为桎梏而已。
「我们可以感到高兴吗?」
所以,她这么问道。
「因为这样一来,就是大家都能得到幸福的圆满结局了。」
「不。如果我此时此刻就离开舞台,或许会这么想吧。」
卡格朗呻吟似的答道,声音隐含一丝怒火。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盘算,每个人都在推动现状。既然准备剧本的小鬼已经离开舞台了,接下来便全是即兴演出。他确实得逞了,取得了当前的必要成果……但是,这不过是虚有其表的终幕,明天可能就崩毁了。」
「祖灵将于背后照耀。通往黑暗的进程,必须由活着的战士以双脚确认之。」
「哦……」
他们两人说的话都太艰深了,实在听不懂。
「意思是,今后还有各种麻烦等着。」
「啊,好的,这部分的语意我勉强有听出来。」
菲乐可露比亚的翻译太过笼统,对她没什么帮助。
她隐隐明白一件事。今后的自己,今后的妖精兵,今后将改变的事物,至今未改变的事物,这一切——
「那把剑怎么样了?」
她的思绪中断。
「咦?什么?」
「遗迹兵器莫乌尔涅……听说那把剑不知何故与阁下相契合了。」
「哦……哦哦,是的。您说那个啊,嗯。」
缇亚忒的视线飘到另一边去。
「该怎么说好呢,那个,我不行。」
「什么不行?」
「我完全搞不懂。为什么那把剑愿意让我使用?那把剑有什么能力?那把剑到底想做什么……」
卡格朗眼角微动。
「什么意思?所以是能够上战场的东西吗?」
「唔……我之前和穆罕默达利医生一起试了一下。」
缇亚忒微微歪头,寻找能够说明内心感想的字词。
「首先,那把剑根本不能凭一己之力使用。那是让伙伴、力量和心灵合而为一的羁绊之剑,真的就只有这样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听众用沉默催促她说下去。
缇亚忒继续说道:
「合力作战,齐心应战,这把剑会实现本来应该很难达成的事情。而且这一点是最危险的。」
「我觉得听起来很美呀。」
关于莫乌尔涅这把剑,菲乐可露比亚大概有得到最低限度的知识。看似门外汉的她这么问道。
「——比如说,像是心中想杀掉的对象,每个人当然都不同。而所谓的把心灵相加起来,就等同于把这些不同的敌意全部加起来的意思。」
缇亚忒闭上眼睛,开始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