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所以──费奥多尔歇了口气,再道:
「还请务必助我一臂之力。」
他鞠了一躬。
†
一来到走廊,一名副官就凑到卡格朗耳边说道:
「那个男的很危险,要做掉他吗?」
他们不知道费奥多尔‧杰斯曼刚才所展现的技艺有严格的次数限制。不过,既然是能够主动对眼前的敌人发动的能力,应对之策也是多不胜数。
只要有护翼军的组织能力,不管对手拥有多可怕的力量,杀掉并不是什么难事。
「算了。」
卡格朗心平气和地答道。
「为什么?那家伙根本搞错了身边的问题和大义,不过是个无名小辈罢了。」
「是啊,那器量不足以成为英雄或将才──」
「那么,为什么呢?」
「──正因如此才可怕,你不觉得吗?」
副官打了个哆嗦。
「他是凡人,只是有勇气、智慧和行动力的一介市民。既非英雄,也非勇者,更没有受到什么命运之类的东西指引。舞台上不会为这种角色留一席之地。」
「既是如此……」
「所以,他为自己准备角色,攀上了舞台。他恐怕连当革命家或坏蛋的那块料都不是。但是,他认为只要背上这个恶名就能待在舞台上,所以自己戴上了这块面具。凭著这股意志赢下当场的胜利。」
卡格朗重重地叹了口气。
「──比起有点器量的英雄和将才,他要难对付得多啊。」
6. 挥剑者之名
城市的各处确实都出现了异形的骚乱。
然而,并不是整座城市的任何地方都有发生。也就是说,还是有地方现在仍未察觉到骚乱,保有一片安宁。
「好……」
『好?』
「好可怕……」
在距离护翼军司令总部稍远的不起眼公园里,一处角落的长椅上。
费奥多尔筋疲力尽,几乎呈瘫倒的姿势坐在上面。
『不是啊,你刚才玩得那么大,现在才说这些不嫌太晚喔?』
黑玛瑙用发牢骚的口吻指出他的问题,也确实言之有理。不过,费奥多尔当然有自己的理由,虽然可能只是藉口罢了。
「我又有什么办法……不玩大一点的话,他们根本懒得理我啊。我是觉得无论如何都有这个必要才做的,毕竟我本来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啊。」
『哈哈。』
小镜子的那端传出哼笑声。
「笑什么啦,我可没有说谎喔。」
『不是,我并没有怀疑你。嗯,胆小怕事,好个胆小怕事。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家伙绝对没有相信。
虽然这家伙各方面的态度都很令人火大,但他也差不多渐渐习惯了。那种话中有话的说话方式,只要别去在意的话,也就仅此而已了。
尽管别去在意就没事──但费奥多尔的人格也没有健全到能够轻易控制住情感。他盘腿而坐,将手肘放在腿上,低垂著头。
『你确定那样真的好吗?』
「你指什么?」
『我的力量的用法。如果是为了示威,有的是方法吧。』
「──不。」
费奥多尔抬起头。由于他抬得太高,接近正午的阳光直接射进眼睛深处。他感到眼底隐隐作痛,便眯起了眼睛。这具彻夜未眠的身体难以承受这明媚的日光。
「就算以武器要胁,只要被夺走武器就完了;靠门路要胁的话,只要抓住我便不足为惧。所以如果我要在那个场合取得发言权,就只能让他们对我有所警戒了。」
当然,实际上那种破坏力并不是费奥多尔本身的力量。考虑到是借来的力量,跟武器和门路也差不了多少。尽管如此,只要别暴露出来……或是被抢走,这种情况就完全没有问题。
「我是知道一些应该可以蒙骗过去的戏法啦。但要在不被识破的情况下彻底唬过那两个人,我实在不想挑战这种赌注啊。」
『真不知道你是好强还是懦弱。』
「都无所谓啦,我只是做出当时最有效率的选择罢了。」
黑玛瑙说了声「原来如此」,然后做出沉思的动作。
虽然费奥多尔并不是对这段对话感到疲惫了──倒不如说,或许是交谈的时间超过一整晚的缘故,他甚至还对黑玛瑙产生了亲切感──但他还是关起小镜子,结束了对话。
(不过……这也为时已晚了吧。)
说起疲惫的原因,除了与那个自称〈兽〉的家伙对话以外,多的是其他因素。由于他觉得只要身体在事情结束前都还能动就好,便凭意志力将疲劳和伤势搁置不理,一路冲刺到现在。若是绷紧神经时倒还好,一旦稍有松懈,他的意识立刻就会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