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插手管事。
「别因为是无徵种就感到不自在,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嚄呵呵,怎么讲话还是这么拘谨呢?」
他一边当作没听到那奇妙的笑声,一边喝了口招待的红茶。
「……若你想要的话,也可以给我家女儿留个子嗣哦。」
噗!
他和菈琪旭一起喷出了口中的东西。
豚头族没有两两结为夫妇的习惯,这对于多胎的种族是很常见的事情。雄性和雌性随便结交,随便生下孩子,然后由整个共同体一起抚养长大。因此,他们有时也会突然提出这种让其他种族觉得有伦理问题的提议。
†
实际上,他还真的把女儿介绍给费奥多尔了。
虽然费奥多尔当场就郑重拒绝了他的提议,但在这之后,菈琪旭都用有点冰冷的眼神看他。
「那个女孩子的肌肤很漂亮对吧?」
微微眯起的不悦眼神,搭配宛如一道利刃般的嗓音。
不过,纯粹就一般意义上而言,那种光滑的粉红色肌肤确实是很漂亮。
「和讨厌无徵种的你不是正好合适吗?」
不对,等一下。他的确讨厌无徵种,但他不记得自己有说过除了无徵种以外什么都行这种话。
「也就是说,和种族无关,那个女孩子就是你个人喜欢的类型吗?」
唉,真是的,她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不对,说到底,他连她为什么会生气都不知道。尽管菈琪旭现在确实非常依赖费奥多尔,但她本身应该没有把这种感情当作是爱恋情愫。之前她指著发生过冲突的缇亚忒说「她是你的恋人吧?」时,也没有表现出愤怒或嫉妒的感觉。
「哼。」
唉,真是的,到底要他怎样啊?
由于实在坐立难安,费奥多尔便逃到厕所了。
如厕完毕后,他洗洗手。一人独处后,他终于可以思考各种正经事了。
(现在这种情况,有很多事情必须好好想一下才行啊。)
穆罕默达利‧布隆顿博士。既是单眼鬼医师,也是极少数知晓「黄金妖精兵的调整」内情的一人,同时恐怕是唯一一个连具体的现场流程都知悉的人。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数个组织正在追他。如果只有这样就算了,但其中一个似乎就是护翼军……)
博士究竟人在哪里呢?从最单纯的方向去思考的话,应该是被护翼军看管住了。然而从刚才那群穷追不舍的护翼军士兵的难缠度与人数上来看,总觉得不太对劲。
没错,如果护翼军也是因为博士这个目标对象逃走而在街上徘徊不去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假设真是如此,他就能藉由刚才所见事物,来判断究竟要历经怎样的过程才会有那样的发展。
(粗略想一下,有两种情况。不是博士背叛了护翼军,就是护翼军背叛了博士……不,这样似乎言之过早,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他边想边收起手帕,然后踏进走廊走了几步。
──这种事情偶尔会出现在装潢气派的屋子里。
只见走廊转角的墙壁上,挂著一面大镜子。
「……啧。」
他刚啧完没多久,一股头痛便袭卷而来。
镜子这种东西会忠实地重现面前的事物,并且映照出来。因此,不管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毯还是耀眼的晶石灯,这些在背后的景物都如同字面意义地经过镜像反射,在镜子里也能看见和现实相同的东西。
只有一处不同。在镜子的那一端,并没有费奥多尔‧杰斯曼的身影。在那里的,是一个来历不明,黑发黑眸的无徵种青年。
那个人正在笑。
看到那张笑脸,令人觉得彷佛随时都能听到「呵呵呵」的笑声。
费奥多尔不禁把手放在嘴巴上确认了一下。他没有在笑,只有镜子里的那个家伙在笑而已。
「有什么好笑的啊?」
『有──好笑──啊──』
虽然断断续续的,但他觉得好像有听到声音。
但是,那当然是幻听。或者,是费奥多尔自己说出口的话所传出的零星回音。这就跟对著墙壁自言自语没两样。
「你在耍我吗?」
『──耍──吗?』
「你到底是什么啊?」
『你──底是──啊──』
受不了,这样看起来有够滑稽的。
自暴自弃的费奥多尔,决定回答自己的问题看看。
「我是黄金妖精的敌对者。」
『我是悬浮大陆群的破坏者。』
唉,果然没错,镜子就是镜子,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既然对话无法成立,做这种事情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