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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战况连那种玩意儿都必须拖出来不可了啊……」
一个穿著军官专用军服的被甲族【Armado】一边擦拭额上的汗水,一边感慨地咕哝道。
「你刚才说什么?」
他旁边同样穿著军官专用军服的兔徵族【Haresanthropos】宪兵──似乎难以忍受炮击车辆的行驶声,所以轻轻垂下了细长的外耳──扬声喊道。
「没啦,就发个牢骚!觉得费奥多尔四等武官实在很能干!」
一等武官也大声回道。
「当他不在之后才发现他的重要性!我哪晓得光是少了那家伙一人,每天被分配到的工作量就变多了!我现在已经快哭出来了!」
「现在不是讲那种悠哉话的时候吧!」
宪兵一副要抑制头痛似的按住额头。
「你该不会忘了那个能干的费奥多尔四等武官闯了些什么祸吧?」
「哎呀,就算你这么说!那家伙意图要做的事情,我真的也只刺探到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啊!毕竟你们又不告诉我那家伙还干了什么事情!」
「我们不是有意为难你!是因为直到现在还是没办法完全掌握住他的全盘计画!」
在发出钢铁摩擦的刺耳煞车声后,炮击车辆停了下来。
接著,几个驻锄展开来,将车体固定在地面上。
也许是因为噪音消失了,稍微静下心来的缘故,只见宪兵轻轻搓著外耳,并压低嗓子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我们在他的个人房间连地板都掀起来检查过了,甚至去他常光顾的面包店,执行了一遍品行调查──其实不能说毫无收获,我们确实有得到很多原本不晓得的资讯──但光是这样还是没有掌握住他想要什么,以及他打算谋划的一切。」
「意思就是,虽然失败了,但还没有败北。」
被声响振动的鼻头很痒,他用指尖轻轻搔了搔。
「他连自己会在某个地方犯下致命性失误的可能性都有考虑进来,用多方分散风险的方式来执行计画,因此假设失误真的发生了,也不至于全盘失败。那家伙的才干真的都摆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啊。」
费奥多尔‧杰斯曼是个小心谨慎的少年。
这是因为他出身擅长谋略的堕鬼族【Imp】……或许也不只如此。他不会仗著自己年轻有本钱,也不恃才傲物,他的行动带有强烈的目的意识,让他能够彻底压抑住自己的内心,只为精准地走出下一步。他就是这么一路活过来的。
至少约莫一个月前的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然而,最近这阵子──在他认识那四名上等相当兵之后,他就变得有点松懈。可能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过著兢兢业业的生活,所以对于真实的自己被硬拖出来一事,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因此,他才会提前执行始终准备得很谨慎的计画,还有自告奋勇去做关注度高的特别任务,以及犯下以往的他绝不可能出现的失误。
是什么东西改变了他吗?不过,一等武官不会不识趣到去追究这方面的事情。
「……一旦被那种与过去的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给吸引,就不可能再继续当死士了吧。这种时候我不会说这是在讲谁就是了。」
「啊?」
「没事,我在自言自语。」
视野一角,有好几个技官正在哇啦哇啦地大声争执。看样子是其中一个驻锄有著些微的弯曲……具体来说,大约是一块鳞片的厚度。「维修负责人是谁啊?」、「工房的门还开著吗?」、「不能就这样强行使用吗?」「白痴喔,弯成这样,只要射一发就折断了啦!」、「原来钢铁的神经比你家老婆还要纤细啊。」、「你说什么?」、「超有说服力的耶。」像这样,激烈的唇枪舌战没完没了。
一等武官转身背对那片喧嚣。
他还有几个地方想趁今天之内,应该说趁太阳高照时去巡视一遍,没什么闲暇工夫可以耗。
「所以报告内容就这样?意思是集结宪兵的力量去追捕,还是完全没掌握到那家伙的行踪吗?」
「不,关于这部分有两个线索。」
嗯?
听到出乎意料的话语,让一等武官停下了脚步。
「第一个线索是他似乎有得到豚头族【Ork】联络网的协助。他们数量庞大,而且分散在悬浮大陆群的每座城里。既然有他们当后盾,费奥多尔‧杰斯曼继续潜伏在莱耶尔市内的必然性就很低,因为逃过护翼军的监视网离开这座悬浮岛并不是件难事。」
「……这可未必。」
他小声嘟囔出不同意见。
「那小子看起来在这座城里似乎还有想做的事情。」
不知宪兵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又或者是听听就算了,总之宪兵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了下去。
「第二个线索则是根据第一个线索得来的,大概三天前,有几名身分可能经过伪装的人搭上隶属橘榴石商会的交易船,离开了这座悬浮岛。虽然没有直接目击者,但已经确认过几样可以推测其中一名是费奥多尔‧杰斯曼的依据。」
「哦?」
「昨天晚上,那个人在二十八号悬浮岛格林姆捷尔市的港湾区块转搭另一艘交易船。由于他有出示当地发行的通商许可证,所以无法盘问和拘留他,但已经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