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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早苗像是将再也承受不住的情感丢出来似地,发自内心地呐喊。
「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就算失败、后悔也都是我自己的人生。」
「为他人赌上性命根本没有价——」
「有!」
早苗打断调酒师的话,愤怒地回嘴。
「我是没有死的意思啦。」
泽鹰的回答倒是不出衣更月所料。
「我就敬谢不敏了。死了以后没了身体,就不能擦银餐具了。」
「感觉你一定会变成鬼跑出来。」
赤目因为衣更月的回答喷笑出来,压着肋骨。花颖则像是已经看到鬼似地脸色发白。衣更月虽然不指望受到欢迎,但希望偶尔能收到些牛奶糖的供奉。
花颖转向调酒师。
「接下来,会有人反复问你促使你行动的个人理由吧。衣更月原本打算等你离开店里后马上找警察讨论的。」
「!」
调酒师的皮鞋鞋跟抵到红酒瓶,酒瓶滚了开来。
「事情还没结束,这只是你们硬把我认定为犯人罢了。」
「咦!你这么一说……」
「花颖,我被打了。」
「您有看到犯人的样子吗?」
调酒师很确定赤目没有看到。
「唔——嗯。」
花颖在关键时刻很没有主见。
帮助主人是执事的任务。
「警察办案十分优秀。是要逃走,在被捕前掌握一些余裕,还是自首收押后早一点被放出来,您看起来很习惯这种结果上没有太大差异的世界。不用烦恼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你说话很带刺耶。」
花颖瞪着衣更月念了他一句,衣更月因此恭敬地一礼。
「呜哇!门!」
失声尖叫喊在前头,黑衣男与一名中年男子从门口露出半张右脸。
「是我们店里的人闯祸了吗?」
「老板。」
花颖为什么会认识老板呢?衣更月渺小的疑问在意识转向头发梳起的调酒师后瞬间消失了。
调酒师修长的双腿在几步内缩短了与他们的距离。
衣更月以背挡在花颖前方,但调酒师没有将心思放在她路线以外的人身上,从挤着人群的门口逃脱了。
「我不认为自己说的话有错。你本身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什么让人拚上性命的价值。」
「我也这么认为。」
花颖的回答既不像逞强也感受不到卑下。
调酒师来回看着花颖和衣更月,偷偷笑了开来。
「……难缠的家伙。」
梳在一起的黑色长发翻飞,消失在损毁门扉的另一头。
※ ※ ※
捡回一条命了。
赤目用不可思议冷静的头脑想着,没有真实感只有残留身体上的疼痛令人心烦。
「刻弥少爷,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听到早苗的报告后,花颖和衣更月离开了包厢。赤目不耐烦地挥挥手,回应他们的眼神致意。
「您的意识还清楚吗?会不会头晕?还是眼睛会不会看不清楚?耳朵听不清楚呢?」
「我只是被人戳了一下而已。」
虽然不用到去医院的程度,但为了后续处理,赤目想先拿到医师诊断书。
「我们从头到脚都不要放过地检查一遍吧,X光、电脑断层、核磁共振、超音波……」
「顺便附加不符季节的全套健检到警察问案行程。」
赤目厌烦地低喃,感觉自己好像要消化不良了。
「早苗,外面的路不好认,你去带急救人员过来。」
「糟了!」
泽鹰妹慌慌张张地回转脚跟。她判断错前行的方向,手肘撞到了倾倒的门扇,一边用另一只手揉着手臂一边站定在走廊外。
她肩膀颤抖,像是在忍耐疼痛一样,只有脑袋转过来。
「我会遵守誓言。不过,请您暂时再活下去。」
她咬紧牙根,脸颊几乎僵住。
泽鹰妹小跑步奔离了走廊。
「『暂时』?」
「我妹妹很有耐性。」
赤目搞不清楚泽鹰家的时间比例尺。
赤目停止思考,松开蹙紧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