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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惺惺的微笑真的非常有泽鹰的风格。
衣更月放弃地看向前方,泽鹰在微笑里加进了声音:
「『你会为了谁而死?』」
「!」
「有能让自己这样想的人是件幸福的事吗?如果说我会为了谁而死的话——」
「泽鹰先生。」
尽管就在身旁,衣更月感觉不到自己的声音有传达过去。
「在那之前,得杀了那个人才行。」
没有感情的声音仿佛不存在一样,连泽鹰手里的玻璃杯水面都没有震动。
吧台里的人应该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吧?年轻的调酒师板起脸,缩起身子。把头发都梳起来的调酒师放下抹布背过身。
衣更月佯装冷静,左手拿起自己的玻璃杯。
「抱歉,可以帮我加点冰块吗?我好像有醉意了。」
「好的。」
头发全梳起的调酒师收下衣更月的玻璃杯,为杯中减少的液体高度加回碎冰。
泽鹰平静的表情难以捉摸。
衣更月微湿的指尖像是在确认质量般握紧了杯子。
※ ※ ※
脑袋嗡嗡嗡地跳动,意识像是在呼应般,一下清楚一下模糊。
感觉就像明明想睁开双眼逃离恶梦,却又被睡意拖回去,同时伴着痛楚。
倒下的沙发触感很陌生,不是在自己房里的事实如字面所示摆在他的肌肤旁。如果一切都是梦就好了,但似乎没这么好用。
烛光后浮现了画的影子。
「你看到了吗?」
赤目听到了现实中的声音,拉回自己的意识。
那道声音的高低起伏很不自然,最后一个音还不够长便中断了。
「没有人会赌上自己的命保护你。」
只有制式的话特别流畅反而让这个状况诡异地显得好笑,赤目打从心底发出笑声。
「有必要大费周章确认这件事吗?」
对方没有回应,划破空气的声音逼近赤目。
※ ※ ※
将头发全部梳起的调酒师离开后,一名身穿套装的女性交接似地冲进店内,引来几位客人的目光。
女子目不斜视地直接走向吧台,抓住泽鹰的衬衫。
「橘。」
女子是泽鹰的妹妹,早苗。早苗似乎是来到近处后才发现了衣更月,夸张地靠拢鞋跟道:
「衣更月执事,你好!」
「你辛苦了。」
听见衣更月的问候,早苗因为惶恐而更加端正姿势,不过,她好像想起了本来的目的,眼神认真地逼近泽鹰问:
「刻弥少爷呢?」
「我来之前就回去了。我通知你了吧?」
「可是刻弥少爷手机的GPS在这附近没有移动。」
早苗将显示附近地图的屏幕拿到泽鹰面前。
泽鹰讶异地看了屏幕后环顾店内,无论是赌场区还是座位区都没有赤目的身影。
「很抱歉,我太慢出手了。」
衣更月从座位上起身,一边操作手机一边穿过店中间。
Akris店里面有条信道,除了寄物室与洗手间外另有后门。几名客人进出,没有什么引人侧目的异常。酒吧本身位于半地下,来到地面一楼后,搭乘电梯向上的楼层是包厢区。
「衣更月执事。」
早苗和泽鹰追了上来。
衣更月按下电梯钮,自己则从逃生梯奔向二楼。
「早苗秘书,你『被问问题』了吧?」
「咦?衣更月执事怎么会知道?」
早苗反问,纤细的脚跟在楼梯间踏出声响。
「从久丞家是壹叶小姐遇袭来考量,歹徒的目标不是主仆任何一方,而是在主从关系间种下不信任的种子。与其伤害接受问题的久丞家佣人,锁定壹叶小姐一个人大概更迅速吧。」
夏原没有展示忠诚,肇大虽然发誓效忠,和莉纱却不是主仆关系。
「这样说得通。可是,我哥哥没有收到问题。」
「刚刚……」
泽鹰咽下下文。衣更月插嘴,连同泽鹰的思考一起打断。
「是我。我没能制止泽鹰先生的『回答』,我没有时间。」
刚才思及歹徒会听到他们对话的可能性,衣更月不得不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误判对话的方向是衣更月的失误。
衣更月从二楼的逃生口钻进电梯大厅,确认刻着Akris logo的玻璃板后推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