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这样不去报案,含糊收场比较和平吧。」
「不去追究小偷吗?」
「大概会这样吧。」
「大人都这样。」
「是啊。」
「……」
他们在说什么?研究室在石漱偷觑自己五脏庙的时间里变得无声。谁都不说话的话,感觉肚子就要叫了。
「老师,可以在这里吃饭吗?」
「嗯?」
「请问可以在这里吃饭吗?」
石漱想到要说敬语,把话重新说了一遍,嗣浪的反应却很迟钝。
「啊——嗯,可以啊。」
「谢啦。」
「你现在是在打断别人的对话吗?」
遭到绫濑指责后,石漱才掌握到自己拖住了嗣浪的回答。
「抱歉,我刚刚没在听。」
「这种距离下?听得到吧?会听到吧?」
「听到什么?」
尽管石漱尝试询问,但似乎太迟了。绫濑的眼角和眉毛越来越紧,石漱的补救别说是杯水车薪了,根本是火上加油。
眼看着无计可施,石漱便早早放弃。不过,原来花颖平常对石漱无意识立起的「关心程度差别」之墙有很高的抵抗力。
「绫濑也一起吃怎么样?我们家的厨师爱操心,总是会多带。不介意的话,老师也请尝尝。」
「连花颖学长都这样。」
「今天是什么?」
石漱在一旁问道。花颖从黑色波士顿包中拿出餐垫铺好,打开三层日式便当盒。
「蔬菜三明治、番茄鸡肉派……这个和咸派摆在一起所以应该是鲑鱼闪电泡芙吧。另外还有起司塔和蜜渍草莓。」
「哦,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嗣浪将椅子拉近,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女生的客套和场面话对石漱来说实在麻烦透顶。
「开动了。」
石漱倒过饭团店的袋子,朝三颗饭团和日式炸鸡双手合十。
绫濑不满地叹息,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偷别人的东西竟然还无罪。」
「无罪?」
石漱一反问,就遭到绫濑刺人的瞪视。
「我刚刚就这样说了。」
所以花颖他们刚才才沉默无语吗?石漱理解后,从便当盒中抓起一块黄色食物。虽说自己的餐点自己准备,但他有时候会承花颖与家人的一番美意,让他请个一、两顿。
「石漱,你问的人说那个人是男生对吧?」
「穿白袍、短头发,拿着装在画框里的画翻过围篱的话,应该是男的吧?啊,这个煎蛋好好吃。」
「是咸派。」
绫濑好斤斤计较。她在花颖的邀请下,不情不愿地拿了块闪电泡芙,咬一口后,不开心似乎缓和了一些。美味的食物真是太伟大了。
「毕竟是听说那是受诅咒的画之后马上发生的事。老实说,校方应该觉得就算对方还回来也很伤脑筋吧?」
嗣浪也像是好吃到说不出话来似地,把三明治塞进空荡荡的嘴巴里。石漱咬着新鲜的咸派,发出清脆好听的卡滋卡滋声。
就不想把画摆在学校里这点,被害者和小偷的利害关系是一致的。
「老师,诅咒的画到底是什么?是像圆山应举还是月冈芳年那样的幽灵图吗?」
或许现在问这些为时已晚了吧。听见石漱询问了根本的问题后,嗣浪像是在寻找切入点般稍停了一下,咽下三明治和焙茶。
「石漱,你觉得有诅咒这件事吗?」
「对于没有科学根据又会对人体产生影响的画,我无法理解。」
「是啊。」
嗣浪双手抱胸又思索了一下。
「我认为,绘画在『创作』和『看见』这两件事里就结束了。」
「不需要解说吗?」
「因为有可能会被人这样解读,所以我不敢大大方方这样讲就是了。」
听出嗣浪以软弱的表情在笑,绫濑和花颖回过头。嗣浪依序看了两人后,推了推黑框眼镜。
「分析画家的企图、推理其宗教观和时代背景,听见画家的生平后深受感动……这些毋庸置疑都是欣赏绘画的方法,因为有些发现是要加深造诣才能得到。这种情况下,打动人心的,究竟是『画』还是『信息』呢?」
嗣浪的问题在石漱的脑袋里激起小小的火花,有如未知的生物入侵一样。他的眼球深处闪烁不定,催促着脑神经。
看见花颖和绫濑也陷入思考后,嗣浪分别为四只茶杯注入焙茶,舒缓紧绷的空气。
「在近代科学中,人类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