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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石漱先回答再来思考。
对方不是美术史系的学生,以教授或讲师而言又太年轻。
「你们在新生说明会见过了吧?泽鹰学长,他是主修日本画的研究生,在入学前也陪我准备考试。」
「啊啊。」
难得人家花颖用石漱好像知道的样子告诉他,他却不小心发出了现在才想起来的声音。就是因为这样,石漱才会说自己是只有两种选择的人。
泽鹰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确认手表后拉回袖子问:
「花颖,上课前可以稍微跟你谈谈吗?」
「好。」
「那我先——」
话还没说完,石漱便因为冷不防的一股恐惧而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
是石漱自己多心吧?一定是他多心了,大厅里没有任何威胁石漱的东西,从格子窗照射进来的早晨阳光十分柔和,空间里洋溢着熟睡般的静谧。
「留下来听也没关系喔,因为这是校内也在传的八卦。」
「八卦吗?」
花颖探询地看向石漱,但石漱跟八卦一类的东西并不熟,只能左右摇摇脑袋。
泽鹰接收两人的视线,温柔地微笑说:
「是关于捐赠给这所学校、受到诅咒的画的事。」
不寒而栗。
一股寒气立刻窜上石漱的骨髓,这次真的不是用多心就能打发过去了。
2
随着谈话进行,石漱明白了花颖眼瞳的温度为什么会下降了。
虽然泽鹰喊「花颖」的方式像是面对上位者一样,但花颖对泽鹰也是采取敬畏的态度。
「是像Busby’s stoop chair,『死者之椅』那样的东西吗?」
石漱分不出来那是对家教的敬意还是身为名门子弟的威严,但可以确定花颖想表现出坚定的态度。
「广义而言是可以相提并论。」
「狭义而言呢?」
「有问题的那幅画的传闻可以说比较温和吧。」
「光是有『诅咒』就很不温和了吧……」
花颖的笑容黯淡,话尾含糊。
泽鹰的表情则是毫无阴霾。
「那幅画的作者是一名加拿大画家,遗憾的是,不论是作品还是画家本人都没没无名,画家没名气的原因很明显,因为没有画商愿意经手他的画。」
「意思是没有进入市场就无法获得评价吗?」
「没错。他的作品在画商之间被称作『驴子耳朵』。」
「不能说实话?」
泽鹰伸出食指指向天空代替回答。
「他的画会为观者带来贫穷与没落。」
「!」
石漱和花颖在同一时间倒抽一口气。
「画商对画家敬而远之,不知情买下画的人也都家道中落。人们在经济上出问题后最先放弃的就是艺术品。那幅画辗转来到了这所大学,但学生就算看到也没有什么财产好失去——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难道说……是因为我进来……」
「前任画主似乎处于如果让乌丸家没落会很为难的立场吧。」
石漱知道这是泽鹰间接的先发制人,这句话表示出关于画主他所能说的最大极限,泽鹰画下一条界线,让花颖不要再继续追问。
「对方慌慌张张地联系校长,拜托学校把画收到仓库里,但他害怕触怒乌丸家而不愿具名这点不太好。从校长的角度来看,突然来了通电话说画受到诅咒,都会想报警了吧?」
「咦?校长报警了吗?」
「在场的学生课职员劝阻他了。不过因为这样事情也闹了开来,连学生之间都知道了国王的耳朵是驴耳朵的画。」
听完泽鹰的话后,花颖用一拍的沉默思索。
「我知道了,只要我不看那幅画就可以了吧?」
「你能这么做真是帮了大忙。」
「谢谢你帮忙传话。」
「咦?我有说我是来帮忙传话的吗?」
「我认为校方应该比学长更害怕我们家败落。」
「因为对我而言,即使身无分文,你还是你啊。对吧,石漱?」
听见泽鹰的试探,石漱一时间答不上话。
并不是他对家道中落的花颖没兴趣,而是自从听到泽鹰和花颖的对话后,石漱一直在想一件事。
「泽鹰学长,诅咒的画是真的吗?」
石漱忽略前后言,直接将脑袋里想的东西说出来。
花颖吃了一惊,泽鹰的笑容有一瞬间也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