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怀表的挂勾,大约在三分之二处垂下了可以固定在背心扣眼上的T字杠。
一般的炼底多会垂着一枚仿钱币的装饰,但现在这里只有一个扣环,好让衣更月替换原本表炼上的饰物。
衣更月的表情没有动到一片肌肤、一条肌肉。
花颖已经在昨晚的梦中体验过被拒绝的路线,也做好听衣更月抱怨的准备了,他在心中像棕熊般摆出预备姿势,但衣更月的反应却跟花颖的任何一个想像都不同。
「我可以现在戴上吗?」
「可以。」
花颖的脉搏因预料外的问题而变调。
衣更月以柔软的手势俐落地为怀表装上表炼。他将怀表收进右边的口袋,旧表炼收进左边的口袋。
「花颖少爷。」
「嗯?」
「谢谢您。」
花颖想都没想过会收到衣更月正面的道谢。
「嗯。」
花颖只能这样回答。他拉开椅子,压下降临在两人间的沉默。
衣更月走在前方,打开房门。
昏暗的走廊还点着灯,前往玄关大厅的路上,灿烂的朝阳从窗户照了进来,让人切身感受到正确的时间。
庭院传来小狗的叫声。
「阳光开始变烈了呢,我前几天也是因为突然贫血晕眩,挡到了白妙号的行进路线。」
「……」
衣更月将花颖和白妙的冲撞未遂意外归咎于自己的失态——真一郎如此主张。尽管花颖至今仍难以相信这个推测,但心里也不是没有数。
『你似乎还不明白执事这种生物呢。』
衣更月走在身后的脚步声如同假声音般单调。
「我如果受伤的话,厩务员和白妙可能就要背上不合理的罪名了。」
衣更月毋庸置疑地保护了花颖和他们。
他只要将这个事实留在心里就好。
「太好了。」
花颖边走边转过身体,衣更月配合花颖放慢脚步,垂下眼眸说:
「协助主人是执事的本分。」
由于衣更月回答得理所当然,花颖也摆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