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东西向走廊的长度大概是南走廊的两倍吧,位于阶梯后方的北走廊挡了一扇比其他地方都还高耸的大门。花颖晚餐前有看见侍者从那里出入,因此那里应该就是佣人区域。
上半部勾勒着拱形的实木大门紧闭,一名有如门卫般伫立的男子看向这里。
「欢迎回来。」
「衣更月。」
花颖出发前觉得一宫家的别墅就在附近,他们不会进去屋里,那就不是衣更月不喜欢的危险场所,加上赤目也吩咐过泽鹰,所以应该没有问题。
如今,在现场发现可疑的痕迹后,花颖对瞒着衣更月出去这件事感到心虚。
这里就靠赤目的话术吧。
花颖一回头,便看到赤目左右挥舞手掌。
「掰啦,花颖,晚安。」
「咦?」
「衣更月也辛苦了。」
被丢下来了。赤目轻快地步上阶梯,消失在通往二楼的走廊。
(咦咦咦?)
赤目这个叛徒。不,衣更月不是赤目的执事,他的确没有义务跟衣更月解释。进一步说的话,花颖的行为也没有能被挑出来指责的地方不是吗?
花颖重新振奋精神,将抬起的视线转回一楼。
「花颖少爷,您去哪里了?」
衣更月果然好像在生气。
花颖无法直视衣更月的冷脸,突然把脸撇向一旁。
「我只是陪赤目先生去散步而已,真的。」
「请您自制,纵火犯可能趁夜埋伏在附近。」
听见衣更月压抑的声音,花颖用力转头。
「你也觉得那是纵火吗?」
「……您是在认为是纵火的前提下出门的吗?」
花颖错了。比较衣更月冷淡眉眼的微妙变化后,花颖明白,衣更月直到前一刻为止都还没生气。
他现在生气了。
「等等,听我说。」
花颖内心已经做好了衣更月会苦口婆心劝谏的心理准备,情急之下开口说道。但衣更月却只是噤声等待花颖的下文。
花颖迅速环顾一圈,确定四周没有旁人后,以防万一还是压低声音说:
「我原本觉得不是纵火才过去的。但是,现场焦痕的颜色与火灾的说法不一致,我现在难以做出结论。」
「您说的颜色,是指认为现场有用化学药剂或是喷射枪的喷痕这类的吗?」
「虽然不是这样,但你说得太具体了吧?」
花颖侧着头三秒钟,突然理解衣更月的思绪。
「你想到了什么吗?」
「是很无聊的故事,不值得您一听。」
衣更月就是这样,马上看穿花颖的言行,自己却对花颖有所隐瞒。如果说这就是执事的工作,或许默认才是一名模范主人,但太奸诈了。
「说。」
花颖发动主人的特权。衣更月有一瞬的时间盯着花颖的眼睛。因为是衣更月,他一定在这短短几秒的时间内犹豫、深思熟虑以及计算一番了吧。
「请往这边。」
衣更月邀请花颖前往东侧的走廊,将场地移动到无人的茶室里,确实关上大门。
「请您明白,这只是与宅邸意外失火有关的一项纪录,与这次的事件无关。」
「我知道。那只是刚好闪过你脑海的轶闻吧。」
「失礼了。」
衣更月恭敬一礼。花颖坐在弯脚沙发上,将站在门口的衣更月放入视线中央。
「这是我担任男仆时凤跟我说的故事。」
「凤。」
即使是通过他人,但能听到凤的事依旧让花颖欣喜。
衣更月以没有高低起伏、平静无波的口吻说道:
「优秀的招待担负了提升家族名誉、巩固家族社交圈地位的任务。其中,迎接王族更是一项特别的荣誉,对主人就不用说了,即使对佣人而言,也是可以当做一辈子勋章的经验。」
花颖联想到了衣更月早上说的事。主办活动是展示家族力量的大好机会,接待王族除了是种骄傲,也同时会成为家族兴盛的证明吧。
「从前,有位住在诺福克的贵族要招待王室成员。这位贵族似乎从以前就和王室交情匪浅,其府邸是受到王室青睐的住宿地点。然而,这名贵族虽然拥有爵位,却并非拥有无限的财富。」
「你是说王室成员想前往财务倾颓中的宅邸吗?」
「贵族的财产想维持自家宅邸是无虞的,然而招待宾客需要特别的准备。尽管佣人都不眠不休地工作了,还是会人手不足,得经常雇用临时人员。据说,为了端出以特别食材制作的特别料理,也有一个晚上就达到平常一个月支出的纪录。」
这对执事而言是很头疼的事吧?乌丸家的财政管理交由总管凤负责,一想到如果要让他那么操烦花颖就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