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忍不住笑,上气不接下气地垂下眉毛说:
「无论哪个业界都会争取优秀的人才。东道主展现自己宽大的一面以提高猎人头的成功率,对受邀的佣人而言,也是个绝佳的职场参观机会。」
「职场……」
「另一方面,这也是招待方的佣人向宾客推荐自己能力的事前面试。宾客观察他们工作的样子,寻找想挖角的目标。」
「等等,给我一些时间。」
错综复杂的思绪令花颖一片混乱,他抱住自己的头。
东道主与宾客。招待人的佣人与被招待的佣人。
(……!)
花颖的脸红成一片,他将双手伸到膝盖上,踮起脚尖。他大腿僵硬,小腿肚颤抖,连垂下的脖子都有如火烧般滚烫。
不是因为善良。
赤目不会做没有理由的行动。花颖忘记赤目行为的背后总是潜藏着合理的思考。
「一宫家的佣人素质都很好。如果犯人是一宫光史郎的话,也可以让大家看见他是个不信任佣人的主人。就算只能递个名片也算不错了吧?」
赤目将水晶杯举到窗边,眼睛因为琥珀色的阳光眯了起来。接着他话锋一转,以天真无邪的笑容试探正在温茶壶的衣更月。
「衣更月偶尔去看看别人家也很有趣吧?」
因为赤目的这一句话,花颖现在才想到乌丸家也不是特别的。
他敢肯定一宫或狮岛没有向衣更月搭话吗?或许,衣更月的抽屉里收着一捆名片,只是花颖不知道罢了。
花颖的心脏用力地跳动,尽管如此,却觉得自己的体温正急速下降。
衣更月以礼貌的一鞠躬代替回答,倒过沙漏。
赤目回去后,花颖依然愣愣地待在茶室里。
水晶杯的冰块已经完全融化,凝结的水滴也蒸发了。
「要帮您准备热茶吗?」
「嗯。」
花颖漫不经心地回答,任凭意识放空,事不关己地说:
「我不介意。」
花颖和衣更月并非彼此心目中的主仆。
虽然衣更月说乌丸家对他有恩,但他想侍奉一辈子的主人并不是花颖,而是花颖的父亲真一郎。对花颖来说,以前提到执事他只会想到凤。
谁都可以期待更好的环境。
一个可以不用扭曲内心生存的地方。
衣更月有选择想要服侍哪个家庭的自由。
「阶梯下是你们的世界,我不会多嘴。」
花颖心目中的主人应该会尊重佣人的意志,把送他们离开视为最后的工作。
衣更月将蜂蜜瓶与砂糖罐摆好,将空茶杯放在花颖面前。
「一宫家的佣人区域传下了非常有意思的技术。」
Royal Albert早期的黑色像是从杯碟边缘开始侵蚀一样,含蓄的花纹来回描绘一个个圆,令人分不清视点的起始与终结。
「一宫家的人告诉我熏制时间还不长的食品有哪些广泛的用途以及经手高级木片的业者。我想和雪仓、桐山一起商量,考虑试用,您介意吗?」
「……是没差。」
「谢谢。」
衣更月行礼,为茶杯注入红茶。一股类似麝香葡萄的淡淡香气扑鼻而来,令花颖的内心平静下来。
「你拿到很有趣的伴手礼了呢。」
也就是说,他似乎还在这个家里。
「因为我是乌丸家的人。」
衣更月也不是特别高兴地声明后,站在配膳车旁待命。
花颖拿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柔和了空气。
终于有种从旅行归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