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央在面向阶梯的走道中央看着他们的样子询问。
「没事。」
濑菜笑着回答。怜央点头,经过花颖身边。
(这样才是「没事」,这样才是「正确的」。)
只要花颖道歉,事情就能圆满收场吧。然而,道歉等于是收回自己说的话。否定了提醒对方这件事就会变成肯定亘的违规。
然而,花颖现在搅乱了和平的局面也是事实。
花颖无法论断对错,众人也不愿一直等他。
「我想去洗手间,佐起,一起去吧。」
濑菜拉起佐起子的手臂离开雕像。
「我也去厕所。」
亘从雕像台座下来。花颖暂时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亘放慢脚步与花颖错身,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事情一不如你的意就闹脾气不说话啊?真不愧是『王子殿下』。」
「!」
花颖急忙回头,但亘已经下楼了。留下来的枣一言不发,随意晃开脚步也消失了。
膨胀到一半的樱花花蕾闭得紧紧的,就像淋了一场雨。
「我原本想这次一定要好好当个学生的。」
花颖无力地喃喃自语,抬头仰望没有被画出来的弦月。
※ ※ ※
看见别人的脸后一开口便是哀号,是种怎样的淑女素养呢?
「唔……执事。」
女孩修得又直又齐的浏海下,眉毛弯了好几道弯。衣更月摆出全力以赴的面无表情应对。
「绫濑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没看到你了呢,衣更月。唉呀~绫濑现在放春假常常跑来玩。来,喝咖啡。」
「您费心了。」
研究室的主人——嗣浪将泡在免洗杯里的咖啡放到桌上,朝嘎吱作响的椅子坐下。
嗣浪满是皱折的白袍上沾有泥渍,下巴开始冒出胡渣,黑框眼镜也溅上了泥污。为了嗣浪的名声补充一下——因为这正是他的工作。
嗣浪在工艺系指导陶艺,和花颖的父亲真一郎是朋友,衣更月认为,他也是真一郎会容许花颖入学的理由之一。
「我不是来玩的。」
「是吗?」
从绫濑恨恨咬牙却没有说出其他理由来看,嗣浪的话与实情也没有相差太远。绫濑似乎是对嗣浪这种无济于事的态度感到焦躁,马上将焦虑的矛头转向。
「花颖学长也去了新生说明会吗?」
「身为执事,没有主人允许不能透露主人的所在。」
衣更月的回答令绫濑不安地拱起穿着水手服的肩膀。
「难道花颖学长很气我吗?」
「请见谅。一介执事是不能替主人代为发言的。」
「你说你看到的感觉就好。」
「我不能如此不知分寸,以执事的身分谈论主人。」
「……你是不是拐着弯在说你不想和我说话?」
绫濑直直盯着衣更月不放,但面对任何威胁也不为所迫的胆识是执事的必备技能。
「完全没有这回事。不过,我不足以让您花费宝贵的时间。执事是在主人影子下待命的人。」
衣更月决定装作没发现嗣浪在绫濑背后双手抱胸、低着头肩膀颤抖的模样。
「你是在记恨我刚刚叫你执事吗?可是你是执事吧?」
「是的。我赌上人生与骄傲从事执事的工作。」
「你的『是的』,是回应我哪一个问题?」
「噗哈!」
绫濑一探出身追问,嗣浪便像是再也忍不住般小声爆笑出来。
「老师!」
「喔~好久没听到你这么大声说话了呢。也会试着和我以外的人说话了吧?」
「请不要说成一副是自己功劳的样子。还有,你的那个衬衫和裤子是什么啊?甜甜的颜色和甜甜的颜色重叠,实在太乱七八糟了。」
虽然绫濑迁怒地批评嗣浪的服装搭配,但关于这点,衣更月也有同感。嗣浪的白袍底下穿着一件薄薄的桃色——而且还是深桃色的格纹棉衫,下半身穿着浅紫色的牛仔裤。尽管比真一郎年长,服装搭配却充满冒险心。
不过,绫濑会用「甜甜的」来表达,绝不是针对颜色的印象。
「嗣浪老师创作出来的器皿明明散发幸福的味道,为什么本人却是这个样子?吊儿郎当,又懒惰又随便。那双袜子,你一星期穿三次吧?」
绫濑静静表示愤慨,细数对嗣浪的不满。
绫濑说幸福的味道的话,那就是实际上的味觉了吧。她拥有「看到颜色就会引起味觉」的联觉。
嗣浪脱下凉鞋检查袜子,搔搔鼻头。
「虽然我不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