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3话 快乐王子与不动的执事

话故事里的王子,无法一直对他人付出到自己被丢弃。我要学习绘画,想了解画画的人的想法、看画的人的心情,想认识很多人。」

  当枣坦白进学校的目的时,花颖想起了自己的原点,受到别扭的羞耻心折磨。

  不是因为花颖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而是因为体会到自己没有忘记目的。

  「我把他们套在名为『普通的大学生』、『普通的朋友关系』的画框里,像在鉴赏画作一样在看他们。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诚恳。」

  花颖失笑。忘记学习这件事而期待跟他们当朋友反而更单纯。

  「我虽然没办法和他们创建友情,但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既不是统统都对,他们也不是全都是错的。因为这是互相的事,把我当成谴责他们的理由根本搞错了。」

  无论花颖与衣更月的关系如何,都和凤没有关系。就像花颖不该拿凤出来比较,必须正视衣更月这个人一样,怜央也没有权利拿花颖当报复那三个人的理由。

  「那是……那……你觉得好的话就好……」

  怜央的动摇传到了眉梢,从声音透了出来。

  「客观来看,触摸展示品是绝对的恶。接受处罚也很合理。」

  「如果是堂堂正正公开运行的话……」

  花颖的话说到一半中断,因为他的左膝发软一弯,上半身倒向一旁。

  不管是立即挺身而出的绫濑、反射性抬起手臂的和久,还是下意识要伸出手的怜央都好温柔,花颖再也撑不下去了。

  花颖倚靠着衣更月,无法控制无力的体重,好不容易才瘫坐着不再往下倒,姿势实在很不好看。

  「颜色是光的反射。无法放在阳光底下的白色跟黑色没有什么区别。」

  花颖闭眼强压下晕眩,右手抵在整齐的西装上撑起身体后,放开手独力站着。

  「你弄错修正错误的方法了。」

  花颖直直看着怜央,抿紧嘴唇。

  怜央以纯洁的眼神看着和久说:

  「啊啊……真的。为什么我之前都没发现呢?」

  道理明明近在眼前,下意识的自觉却一直都没看见。如今,怜央的意识终于追上了自觉。会散发这种感觉并不只是因为花颖拙劣的比喻吧。

  正因为怜央自己也隐隐觉得这种制裁手段并不公正,所以他才必须模仿画作,主张自己的正当性。如果任谁看来都觉得很正确的话,根本不需要借口。

  和久咬紧牙根,啪地拍了一下怜央的额头,伸出双手将他的头发胡乱抓了一通。

  怜央没有抵抗,脸上的表情就像刚从午睡中苏醒的小孩一样。

  8

  怜央与和久坐上嗣浪的车子,据说是要去向警方说明案情。

  从衣更月的角度来看,和久也算是陪同前往的人而已,但本人似乎认为自己是共犯。结果会由警方判断,由于不会对衣更月的工作造成影响,怎样都无所谓。

  按照预定完成作业的新生,三三两两离开了美术馆。

  很遗憾,花颖似乎错失了交朋友的机会。虽说是为了钓出知道犯行的人,但在大家的面前出言实在太绝了。

  让花颖在长椅上躺下后,衣更月等待驹地的车子,这时泽鹰穿过学生变得稀疏的大厅走了过来。衣更月向花颖道歉后离开他身边,在天使像前挡住泽鹰的去路。

  「今天很感谢您的帮忙,也谢谢您对花颖少爷身体的关心。」

  「话被你抢走了呢。」

  「如果您有别的事请跟我说,我会代为传达。若能改日再谈就更好不过了。」

  「那,我就问一个问题吧。问你。」

  「我会在不违反工作规定与良知的范围内为您解答。」

  泽鹰耸耸肩。

  「你不是说主动和危险扯上关系是难以理解的愚蠢行为吗?」

  泽鹰摆出一副温柔的笑容取笑衣更月。

  衣更月没有闲情逸致和泽鹰玩文本游戏。

  「维护能让主人舒适生活的环境,是执事的一般业务。」

  ※ ※ ※

  「玛莉•安托内特。面粉?」

  枣俯视横躺在长椅上的花颖,劈头问道。

  枣的影子落在花颖身上,挡住了灯光。花颖放下遮着双眼的手臂,抬头看向站在逆光中的他。

  「嗯。我听过一种说法,因为做点心的面粉比做面包的面粉便宜,所以玛莉•安托内特才会这样建议。我就想,原来她是一个掌握市场物价的聪明人啊,不过这么一说,所谓聪明也只是我自己的想像。」

  「我也喜欢这个说法。」

  枣咕哝道,从羽绒背心口袋伸出双手。他悠悠地拿出手机再放回口袋,打开钱包皱了皱眉头后,将一张纸卡拿到花颖眼前。那似乎是牙科诊所的挂号证。

  「我的名字。」

  「石漱枣Ishizeki Natsume……夏目Natsume……漱石……」

  「我爸妈觉得好玩才这样取的。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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