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养成学校时已经过了五年,开始变色。」
「委托书的墨水是古典蓝黑色,虽然变色的状态很像,但以凤使用的新蓝黑色而言,太早变色了。」
墨水会随着岁月变质。假设是用相同墨水所写,七年前写的注意事项和几天前所写的委任书颜色不会一样。
『这封信,很古典吧,衣更月?』
『新东西融入是需要时间的。』
花颖向衣更月确认,衣更月也回答了。
「我以为您那时候说的古典是针对写信这种形式……」
花颖对瓦兹的日文没把握。他也曾想过要用英文配合瓦兹,但及时忍住了。他不能主动靠近,瓦兹是对一家之主有所图谋的入侵者。
「我说过我能分辨颜色吧?」
事到如今,瓦兹也察觉到了吧?
「蓝黑色的色素来源是氧化铁,跟血液学习的蓝色。」
「……您是为了让我醒悟才带我去博物馆的吧?希望我注意到自己的计划已经被看穿了。」
花颖考虑过,如果瓦兹发现自己已经被抓到辫子而消失的话,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或者,他也期待过瓦兹会向自己坦承一切。没有实现的愿望很苦涩,一想直视就蒙上了一层灰。
「很遗憾。」
花颖声明一切已经结束,瓦兹低头绷紧双颊。衣更月折叠纸张的声音就像世界仅存最后的声音般在他耳际回响。
「如果你想说出目的,我会听。不管是对乌丸家的怨恨也好,还是对我个人的私怨也罢,你有想说的话吗?」
「我对乌丸家和您没有怨恨。」
瓦兹立即的回复出乎花颖的预料。
花颖眨了眨眼,瓦兹意外冷静地回视花颖,同时,也感觉得到他的目光刻意避开衣更月所在的方向。
「我没有得到主人照拂,辗转去了好几户人家。尽管每次都想着下次一定要竭尽全力,但转换越多家庭,就越会被怀疑其中原因,探找缺点,最后连获得雇用这件事都变得困难。」
经历是事实的纪录。考量到雇主想回避风险,职事的工作时间与转移职场的次数都会成为审查的对象吧。就像瓦兹希望有可以跟随一辈子的主人一样,考虑长期雇用的家庭更不得不对这点有所怀疑。
「就在这个时候,我想到了衣更月。」
瓦兹的话让花颖下意识地偷觑了衣更月一眼,衣更月还是一副难以看出真意的表情,将视线停留在瓦兹身上。瓦兹的表情与声音十分柔和。
「我想,他现在也还在服侍乌丸家吗?乌丸家究竟是怎样的家呢?我兴起了一股好奇心,想到了一个恶作剧。」
「就是伪造文书,成为我们家的执事吗?」
「是的。我一开始就打算做到衣更月回来为止。」
瓦兹忏悔般静静地说着,却露出了突然想起什么的表情。
「请恕我先将自己的无礼放在一旁,接下来要说的不义之词。花颖少爷,建议您,称赞别人家的佣人时要在他的主人面前而非本人面前。」
「为什么?」
「佣人受到称赞虽然可以满足主人的表现欲,令社交更圆滑,但佣人听到称赞会造成误会。」
「不管是误会还是其他东西,无论对谁说,值得给予称赞这件事都是事实吧?」
「至少我自己觉得,如果要称赞,说我无论在哪个家都会得到重视的话,我会希望能够在这个家受到重视。虽然我的话是一层层的谎言,但昨天说的『即使是暂时的,但还是很高兴能服侍您』这句话没有半点虚假。」
「!」
花颖感觉到胃部翻涌,血液从大脑流走。
这么说来,推瓦兹一把的人是——
「现在,这种将责任归属对调的说词不能说很适切。」
打断对话的人,是目前为止一直扮演聆听角色的衣更月。
「花颖少爷不恰当的发言与你的罪行毫无关系。」
「不恰当……」
花颖承认自己的发言太轻率了,但应该还有其他说法吧?血液流入花颖的头脑,胃腑安定了下来。花颖想把一切暂时都放在一旁,先对衣更月辛辣的话语抗议。
与只是在脑袋里想想、对衣更月正确的言论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花颖相反,瓦兹坦率地微笑。
「花颖少爷和所有佣人都没有错。无法坦然接受美好的事物源自于我的嫉妒。这里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家,让我变得不想离开了。所以我想到一条计策。」
花颖粗心称赞瓦兹后发生的,就只有一件事。
「……你的伤是自己打的?」
「是的。」
瓦兹手指摸向止血胶带,因疼痛皱起额头。花颖的表情则因为别种情绪已经扭曲,没有恢复。
「你说这间房间有声音是真的吗?我还想是不是衣更月一时大意发出声音……」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觉得或许可以侥幸捏造出隐藏犯罪的痕迹,制造理由赶走衣更月,就算太勉强,也能得到些有利的情报才撒谎的。」
「赶走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