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颖将双手放在长桌上,只和早苗拉近了几公分的距离。
「这样子……也不行吗?」
面对等待回复的花颖,早苗呆立在原处。她盯着花颖的眼睛有时会没有目的地游移,绷着苍白的脸庞,咬紧嘴唇。
衣更月补充花颖无法说——抑或是没有想到的部分:
「请恕我多嘴僭越。如果赤目少爷是以过去的事为由强迫两位服从的话,我可以传达,由乌丸家出面交涉让你们兄妹自由是相对容易的事。」
「咦!」
不只是早苗,连花颖都发出怪声回头看向衣更月。看来是后者。
「砰」地一声。花颖和衣更月看向声音源头,只见早苗双手抵在长桌上,探出身体。
「我想替刻弥少爷工作。一开始我是和橘听说刻弥少爷的情况,想要赎罪才离家过来的。我也曾经想过,刻弥少爷会不会因为我们在身边而想起过去,心里不舒服。但
是——」
早苗从长桌上拉回身子。
「不管是我还是橘,现在想帮助刻弥少爷的心意都和过去无关。」
早苗拿着笔记本的手颤抖着。
「拿过去当作借口留在刻弥少爷身边服侍他的人,是我。」
早苗一陷入沉默,花颖便放心地笑了出来。
「也就是说,我可以为你们在一起这件事高兴对吧?」
「其实……我本来并不恨花颖少爷。只是,该说是旧伤吗?我常常会突然想起那份痛苦,那个时候——」
早苗的话不自然地中断。花颖的笑容消失了。
花颖从椅子上起身,绕过排成ㄈ字形的长桌,站在早苗面前。
「你不是主谋?」
早苗缩起身体,将笔记本抱近胸口。衣更月为预防万一,朝花颖身后移动。早苗逃避地低下头,视线绕着自己的鞋尖打转。
「有电话,打过来。」
「电话?」
「一开始我以为是恶作剧马上就挂断了。可是,对方跟我说了赝品和爸爸妈妈的事、刻弥少爷遭遇的处境还有花颖少爷的事,听着听着,过去的痛苦变得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个人煽动早苗犯罪。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存在,花颖为了隐藏动摇,衣服背部的缝线扯了一下。
「新年过后,电话常常打来,听我说一些丧气话。然后有天,对方跟我说,小小还给他一个恶作剧,让他伤脑筋怎么样?事先支付运费和商品费用的话,基本上不会伤到谁的荷包又能让人觉得:『啊,好烦。』正符合我的期望。」
「你的荷包伤到了喔。」
「我认为这是必要的花费。」
早苗在奇怪的地方很冷酷。
「为什么要送到旧本宅?也是打电话的人指使的吗?」
「是的。因为送到家里执事会暗中处理掉,所以对方建议我把其他人卷进去比较容易传达给本人。啊,这是称赞衣更月执事很优秀的意思。」
「您过奖了。」
衣更月姑且道了谢。他无声打开怀表,确认时间。再继续谈下去的话,就必须采取新对策了。
「花颖少爷,会议差不多要开始了。」
不是花颖,而是早苗的。
「你会把我和东西交给刻弥少爷吗……?」
「你是指朋友的秘书送我礼物还有帮我仲介清洁人员这件事?」
花颖将事件替换成不归咎早苗罪行的事实。他真的是对别人太宽容了。不过,就不会损害乌丸家与赤目家的名誉,双方保持良好关系上而言,这是第三好的妥协策略,因此衣更月决定静观其变。
「很抱歉,我开始觉得丢脸了。」
早苗用笔记本和双手盖住脸庞。花颖的后背线条恢复成直线。
「泽鹰早苗小姐。」
「是的,花颖少爷。」
「因为我觉得应该要和你站在对等的立场上谈话,所以刚刚都使用敬语,下次,我会好好有个一家之主的样子,今天违反礼仪的事,还请保密。」
花颖竖眉。
「那么,就从这瞬间开始。」
早苗用力放下手臂,简单地整理紊乱的头发,双脚并拢,举手敬礼道:
「给您添麻烦了!我,泽鹰早苗今后不会再受到他人以及自己内心声音的迷惑,将朝为刻弥少爷及其友人花颖少爷尽心竭力之路迈进。」
以硬邦邦的语气声明后,早苗又像是想到般,不安地垂下了眉毛与手臂。她战战兢兢抬起脸,像在说自己再也无法忍耐似地再次用笔记本盖住脸庞。
「如果,极低的几率下,当无助的痛苦要把我淹没时,您能陪我聊聊的话,会是我的荣幸。」
「嗯,随时过来。」
花颖温和地回答。
早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