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到的结果反推后,选了一条最不伤害乌丸家以及海斗未来的路。
听到衣更月「我请他好好自我反省」这句严厉的话后,花颖不禁为海斗的奋战与未来祈祷。
众人离开仓库时,晨雾已经彻底散开了,刚升起的朝阳将周遭照得一片明亮。寒意渗进身体里,直到现在花颖才为库房的温度调节功能而感动。
花颖穿着大衣都觉得冷,凤和衣更月仅穿着西装却一副没事的样子。花颖慢慢抽出塞在口袋里的围巾递给凤。
「很高兴您如此费心,不过如果您因为把围巾借给我而感冒的话,我可是后悔一辈子也不足惜喔。」
「我没关系。」
花颖冷冷说道,将围巾围在凤的脖子上。虽然不想问却不得不问,这是人生在世避不开的路。
「凤,你身体没问题吗?」
花颖身后传出衣更月短短吞了一口气的声音。
凤始终维持温和的微笑,用温柔的声音说:
「您是问健康检查报告之类的好坏吗?」
「对。你知道结果了吧?」
「是的。」
凤的这个声音还能再听多久呢?凤将自己的手覆在花颖没有离开围巾的双手上。干硬温暖的手总觉得比过去还瘦小。
像是感觉到花颖已经下定决心一样,凤最后宣布了事实。
「我去年十月接受的健康检查报告,所有数字都在标准值内。」
「……嗯?」
「医生还称赞我是标准值先生,哈哈哈,真不好意思呐。」
花颖没有必要再特别质问凤有没有说谎,他的眼睛就可以辨别了。
感受到身后衣更月的视线,花颖回过头,用力摇头。衣更月一脸茫然,花颖自己的脑袋也一片空白。
「爸爸之前说,要趁凤现在还能动带凤去旅行……」
「是的。到了这把年纪,长途飞行多少有些勉强。我有个小小的梦想,十年后要趁工作空档环游国内的温泉。」
「十年后……」
花颖的双脚渐渐失去力气,几乎要直直瘫下去了。衣更月奔向前,支撑他的身体。
花颖近距离和衣更月对上双眼,看见他的眼睛微微发红。花颖也一样,如果现在低头的话,保证会忍不住。
「我只是有灰尘跑进眼睛里而已。」
「我也只是朝阳照到眼睛反射。」
衣更月和花颖硬邦邦地说完,互相背过脸。
6
一周后的二月二十二日。
花颖待在自己房间的阳台里。铅色天空降下的细雪心血来潮似地落在花颖的手背上。手套屏蔽了体温,一直没有溶尽的残雪妆容无比纤细。
『结果事情好像变得很有趣耶。』
赤目在电话那头听起来很愉快地说道,花颖因而嘟起嘴巴。这件事并不好笑。
「你意外地也不是跟这件事完全无关耶?」
『可是你有看到吧?你手机消息来的时候泽鹰的表情。』
赤目华丽地将以花颖而言很不容易的讽刺当耳边风,若无其事地说着可怕的事。
花颖于早苗所在的场所收到跟事件有关的消息,是在赤目的公寓,橘教花颖念书时的事。
「欸……去你家的时候,我什么都还不知道。」
『是吗?』
赤目呵呵的笑声,宛如小鸟愉悦振翅的声音,搔弄花颖的耳朵。
「你既然知道的话跟我说一声啊,那是你的秘书耶?」
『我为什么要?碍事的话,只要解雇她就好。你不会以为她没做好失去一切的觉悟,想不押筹码就得到赌金吧?』
花颖说不出第二句话。
如果早苗遭到逮捕的话,赤目会怎么做呢?如果乌丸家因此垮台的话,赤目也还能像现在一样笑得出来吗?
『还好事情没有变成那样呢。』
从赤目的口气,言外之意似乎是「要是变成那样也很好」。
(这个人果然很恐怖!)
花颖再次觉得自己交了一个不得了的朋友。认识赤目之后,他大概一个月会有一次这种想法。
『拜拜啰,花颖。』
「嗯,赤目先生,再见。谢谢你。」
花颖一说完,赤目便毫不留念地挂断电话。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文本,失笑的自己又再度变得可笑。
「花颖少爷,一切准备就绪了。」
衣更月打开阳台窗户,花颖将一只手叠在另外一只手上,融化手背上的雪花,让白色气息浮在空中,回到屋内。
即使打开空调,走廊还是带着些凉意。
白雪大概会吸收声音吧,走廊比平常显得更加安静,花颖感受到背后平时连脚步声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