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会原谅让奶奶难过的家伙!」
海斗放声大叫,拳头击向紧闭的大门,又是用脚踹,又是用两只手掌拍打。
大门本来应该不会打开才对。
大门响起沉重的金属声,咿呀作响,令仓库传来微微震动。
朝阳照进仓库中,大门从外头敞开。
「!」
海斗马上往外跑,然而,逆光下站立的人影却轻而易举堵住了他的身躯。
大门轻轻关上,从门缝中照射进来的阳光令来者现出姿态。
「凤!」
凤依序看着仓库里的三人微笑。
「弓削舞友小姐的信不在这座库房里。这里是保管乌丸家家人私人物品的仓库,我的东西只放在现在本家宅邸的阁楼房内。」
花颖顶开因为眩光而眯起的眼睛,无法眨眼。
凤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我的』……凤的?」
「我带了一封过来。」
凤从西装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张明信片。
寄件人是「弓削舞友」。
送件地址是旧本宅,收件人的名字因为水而晕开,再加上凤的大拇指而看不见,但姓的部分写的文本是「凤」,不是「乌丸」。
「咦?」
「奶奶?」
花颖和海斗歪着头。凤翻过明信片递给海斗。
海斗转动眼珠阅读内容。从花颖所在的位置虽然看不到明信片上的文本,但从正面的郁金香水彩画里,看得出花瓣的黄色已经老旧劣化,这张明信片保存状态再怎么良好,少说也有三十年以上了。
海斗看完简短的明信片内容,频频回头,又几次抬头看向凤。
「这是奶奶的单恋?她说她甚至想要嫁的那个人到了很远的地方……」
「由于我也和千影老爷一起离开了本家,所以或许是指这件事吧。」
舞友思慕的人不是千影。花颖发现,舞友说给海斗听的故事虽然是以千影的婚事为转折,却没有指明离家的心上人就是千影。
「执事没有伴侣。我四十多年持续执事这份工作的事实,就是彼此清白的证据。」
凤深沉的声音令听者打从内心冷静下来。
「你没有背叛奶奶?」
「一次也没有。」
「……奶奶不是因为痛苦才哭的吗……」
海斗盯着明信片的双眼湿湿的。空白的时间渐渐填满,错误的想像遭到修正,人们变得清晰而坦率的脸孔十分平静。没有谁恨谁。海斗把明信片推到凤的手中,拉起衬衫袖子擦脸。
「我得去警察局。因为误会你们,做了过分的事。」
「咦,等——」
花颖脊髓反射地制止到一半后,又因成人的判断阻止了自己。
海斗消除了内心的纠结固然值得开心,但罪就是罪。与可以用事实替换的早苗不同,海斗教唆他人,反复非法入侵。
花颖不举报让事情在此告一段落真的好吗?从另一方面来看,会随随便便觉得罪的轻重都是由花颖的主观决定。判罪的准则是法律而非花颖。
「那个——」
花颖绕着还没整理好的思绪打转正不知所措时,衣更月像是察觉到什么似地看向凤。凤只是静静回给衣更月一道眼神。
衣更月将手忙脚乱的花颖纳入眼底后,朝他行礼。
「花颖少爷,关于与法律相关的各项事务,是否可以交给我们处理呢?」
「咦?」
「我们会尽可能按照您的想法商讨应对之道并加以运行。」
衣更月的姿态回复到平常的冷淡,令花颖深信这件事会有最好的结果。
虽说这是因为衣更月总是无可挑剔,但也是因为花颖学到自己不用跟衣更月争也没关系。现在衣更月放话说帮助主人是执事的职责,总有一天,花颖一定会把局面移到五五波。
「知道了,就交给你了。」
花颖将后续交给衣更月,仔细看着海斗的脸庞。
如果过去某个地方有一丁点脱序的话,他或许就是凤的孙子了。
「你很认真听奶奶说话呢。」
否则,就算是亲人,也不会愤怒得感同身受,独自一人奋不顾身地闯进来吧。尽管花颖得让海斗的行为面对处罚,但并不否定他的真心。
「你是个好孩子。」
花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小心翼翼地抚摸海斗的头。
一颗泪珠从海斗的左眼落下。
※ ※ ※
衣更月表示之后会准备和解事宜,让海斗回家了。
他说,考量到海斗的行为很难立证以及他未成年,从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