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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做不合理的行动时,不会要求执事。
花颖会不知不觉被卷入坏事中,当衣更月得到通知时已经面临无路可退的地步。保护主人是执事的责任与义务,但若是无法得到守护对象的配合,将是件非常困难的任务。衣更月思考究竟是什么让花颖会有这样的举动?由于大部分的情况下花颖都毫无自觉,实在没有比这个更棘手的事了。
衣更月恳切盼望花颖能拥有乌丸家一家之主的自觉并举止得宜,但眼下,提供眼前的花颖一个能舒服生活的环境,是担任执事的衣更月的责任与义务。
花颖拉开书桌抽屉,取出画着长颈鹿的信封。由于衣更月不会打开显然是私人往来的信件,只会确认是否有危险物品后便交给花颖,因此他对那封信所知的情报,只有那是来自斋姬赖长的信。
「斋姬家的执事好像不是专任执事。」
「是的,据说是由合适的机构所派遣的。」
「啊,所以才……」
花颖恍然大悟地抬起下巴。
「对方好像只有你一个朋友,一直很在意我的行程。」
衣更月刻意维持不动声色的表情。
佣人会在休息室与其他佣人相互打招呼、谈话,增加认识的人,拓展交友圈。
不过,衣更月他们彼此会亲切地交谈,目的是在互相刺探、搜集有利的情报。这是对主人的间接奉献或是佣人寻求新职场的救生索而暗地进行的活动。再怎么误会也不该当成是交朋友的场合。
「因为我们这些佣人微不足道的状况而改变您的行程,绝没有这种道理。」
「我不是为了你才去的喔。包厢的话感觉会稍微轻松一点。而且就算我闭眼睛,赖长和长十先生也不会认为我是无聊得睡着了吧。」
衣更月虽然从脑海中的柜子里抽出了下一句拒绝的说辞,但身为执事,不能打断主人未竟的话语。
「凤以前也说过,佣人之间应该要珍惜朋友。」
抬出凤的名字,衣更月就无法轻易否定了。
「承蒙您费心了。」
衣更月对所有形式上的不顺遂闭上眼,以执事应有的样子向花颖行礼。
2
圣诞树仿佛要突破高耸的天花板似地耸立。
枝叶上挂着成串的彩绘蛋壳与木偶娃娃。抬头仰望树顶,玻璃打造的星星在水晶灯照射下散发光辉。
这里不愧打着舞会的名号,与平常的佣人休息室呈现截然不同的风情。
北侧墙边准备了轻食自助餐,三名穿着厨师服的工作人员提供现场分切烤牛肉、烤鸡与巴西烧烤的服务。
与其说聚集在桌边的佣人是喜欢餐点,不如说他们对厨师的表演表现出更大的兴趣,个个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动作,呈现一种见习课的感觉。分割肉类料理对执事与男仆而言——近来也有许多家庭雇用统括兼任所有职责的管家——是必须在主人和客人面前完美展现的必备技能。
入口旁设置的吧台似乎也有提供酒。尽管如此,大部分的佣人因为还在工作中,拿的都是茶或果汁,不过若只是沾几滴酒,彼此也都当作没这回事。
为了体现舞会之名,地下室确保了舞池的空间,音响流泻出的曲子跟着音乐会的曲目,因此可以得知是引入了音乐会现场的声音。
「衣更月执事,我去绕一绕,和司机朋友打声招呼。」
衣更月听说,平常抵达目的地后很少下车的司机们之间,有自己独特的网络。虽然衣更月也很想听听看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今天是同行间放松交心的场合,他不会去插花。
「我也必须去和认识的人打招呼,请不用在意我。」
「也是呢。那么,待会儿见。」
驹地以亲切的笑容对自己这么一说,衣更月有种自己才是被送行的人的感觉。驹地和衣更月分开后穿过会场,熟悉地融入在圆桌旁谈笑的人群里。
衣更月含了口冰凉的碳酸水,气泡在因仰望圣诞树而伸直的喉咙中四射。
衣更月是第一次自己过圣诞节。
祖父过世前,尽管家里有神龛和佛龛,也还是会买炸鸡和蛋糕,在衣更月的玻璃杯里倒入儿童香槟,一起庆祝圣诞节。
到去年为止,则是有真一郎。雪仓做的圣诞大餐也会给衣更月他们吃,他和凤两人就在佣人餐厅里,围着桌子吃着迟来的晚餐。
明年会怎么样呢?
一道不安的声音插进衣更月掠过乱七八糟想像的脑海。
「衣更月。」
衣更月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后,站在那里的男子放心地舒展了眉心。然而,那份心安维持不到几秒,男子环顾四周后,脸色发白。
「搞什么?这里真的是现代日本吗?我所知道的圣诞派对跟这个完全不一样。」
如果有本地球人图鉴,男子的中等身材几乎可当作日本年龄三字头男性的范本。他缩起了绝不算娇小的身躯,一头修剪俐落的黑发以佣人而言能营造良好的印象,但与其说是为了印象,不如说是男子的个性所致。男子的头发似乎没有抹造型品,后颈处的头发翘向各种方向。
「你好,夏原执事。」
衣更月将玻璃杯放在一旁的桌上,视线从对方的眼睛到脚底反复来回一次后,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