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避难。他们虽然发现收信设备延伸的电线通过屋顶排水槽,但信号不会有时间抵达。
支持的警车包围了酿酒场。
「衣更月,关于从这个月开始连续发生的毁损器物案啊……」
『是横跨七个地点的恶作剧对吧?我在报纸等媒体有大略看过概要。』
「你知道的话就方便了。那个案子,花颖有可能介入。他今天没有来犯人的目标地点,我想他是不是搞错去了别的——不对,等等。」
赤目用空着的右手操作私人手机,看到网络回应他的搜索后显示出来的照片,瞪大了眼睛。
手机里添上的文本列着「犯案现场、骚动、交通规定」等危险的字眼。
「趴下!」
警察的吼声划破月夜。酿酒厂的屋顶疯狂地喷出大量冲天炮。婴儿嚎啕大哭,母亲以自己的身体为防护,连同包巾将孩子抱入怀中。
赤目更新搜索画面后,网站上同时上传了类似的哀鸿遍野视频,然而,数量之多完全不是上周为止可以相比。
那是明显与酿酒厂不同屋顶的视频。赤目站的这块地方与画面里的另一处景色里,人群同样地四处逃窜,发出惨叫。
『赤目少爷。』
衣更月呼唤赤目,电话的另一端没有听到烟火声。
「七个地点同时放吗?」
毫无风雅可言的声音与烟雾在天空中迸开,模糊了弦月。
6
弦月落入云层前的二十三点四十五分。花颖站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
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每间店都在正面招牌上打下灯光,潜入梦境深处。右手边是绵延不断的道路,月亮落下的方向可以看见一大片蓊郁森林的轮廓,橘色的街头寂寞地伫立在一段距离之外。
小矮人交给花颖的便条纸上所写的地址,从樱泉大饭店叫车过去,似乎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以上。透明的车窗令花颖心烦,他闭上眼睛。不过,他还记得告诉司机目的地输入地址后,导航画面显示的是一条横越市中心的路线。
花颖虽然闭上眼睛但没有隔离视觉,盯着眼睑里看。他心情激昂,即使夜深了也毫无睡意,今天从早上开始一整天都是处于这个状态。
『因为自由自在地活着很快乐。』
小矮人之前开心地说。
虽然他们七个人咏赞自由的方法有点脱轨,但也是到昨天为止。那里一定聚集了一群自由且心智坚定的人。
花颖想像着来乐美术大学的校园、音乐家齐聚一堂的沙龙,无法抑止心脏狂跳。若是能接触到他们的存在方式、生存之道和志向,花颖或许就能赶走这股从脚底执拗缠绕住自己的空虚了。
花颖胸中涨满期待,下车后,便条纸所写的地点有三名男女。那里是巷底张着围篱的死巷,路边堆着垃圾袋,迎接早晨前垃圾袋被开了洞,里头的东西散乱一地。
这条巷子因为远离街头而相当昏暗。
附近有没有入口呢?花颖停下脚步寻找。
由于便条上补充说要戴口罩,花颖便遵照指示,戴了眼镜与口罩,还在上面多围了一层围巾。其他三人也都带着防尘口罩或是庙会的面具遮盖长相。接着,又有一名遮着脸的男人加入小巷内。
他们不发一语,直到最后一人开车抵达。七人一到齐,现场便散发出险恶的气氛,小巷子立即陷入一触即发的状态。
「多一个人喔。」
有些肉肉的男子瞪着身旁苗条的女子。这七人似乎连彼此的长相都没看过。
「我之前是保全公司的工程师。」女子说。
「我是锁匠。」
两人从口袋拿出类似钱包的东西与某种机械的边角给对方看。
「我是前警察。现在在打综合格斗技。」
现场只有这名戴着杀毒面具的男人穿着薄薄的衣服,显露惊人隆起的肌肉。
「我是烟火师傅。今天的量也是花了两个星期准备地妥妥当当。」
戴着焊接护目镜的男人以包在围脖里的声音含糊地说。
花颖感觉自己像被针毯包起来一样。
「我是鉴定师,今天只帮忙拿东西。」
「如大家所见,我是司机。」
戴着雪镜的女子和罩着迷彩图案面罩的男子自我介绍。他们一个个从戒备对象中除名。只剩下狐狸面具和花颖了。
花颖好希望自己可以消失到空气中。在场所有人因为有一技之长和自由意志而聚集在此。相反的,花颖既没有自豪的技术也没有想法。
「我是……我们是……」
狐狸面具改口,躲在花颖的影子里抓住他的袖子。柔弱的口气与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令花颖确定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遇到的小矮人。
「负责把风的……他说我一个人靠不住,所以就一起。」
所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明白——」
「就算只有你朋友自己来也很好吧?」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