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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奇怪?」
「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人利用我儿子教学生喔?」
「……执事的情报网真的很可怕。」
嗣浪抱头垂下脑袋,圆凳一歪,支着头的手臂从膝盖上滑开。
「哈哈,我不会啦。」
「我怎么可能让你这样做?」
嗣浪起身甩开真一郎爽朗笑着朝自己伸出的手。他原本想顺便回几句累积多年的抱怨,但张开的嘴巴又像没什么话要说似地闭了起来。
因为真一郎的笑容与欢快的笑声相反,扭曲且阴沉。
嗣浪推了推黑框眼镜,看着桌上并列的两个土块。
土块上画着线。一个错综复杂,连拿笔描都是件麻烦的事,另一个则是接近直线,连嗣浪都能将它们分成两块吧。
直线左右五公分的宽度,突显出花颖与嗣浪他们之间的差别。
「真一郎,那双眼睛是特别的,你知道吧?就算关起来也不能解决任何事。」
「放烂掉就好。」
真一郎吐出粗鲁的话语,将残有红茶的杯子放回桌上。
「你要把孩子的人生变成过度保护的牺牲品吗?你会这样做吗?」
嗣浪无法避开言语中挑衅的味道。
真一郎无动于衷地看了嗣浪一眼,望着明亮的日光,放松了眼神。
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人,谁的声音都传不过去,谁也触碰不到他。那张不需要他人的侧脸,会让人忘记自己是拥有质量的物质。
「阿一。」
嗣浪喊着旧时的绰号,真一郎的肩膀微微震了一下。可以感受到,那股融入阳光中的生命气息又再度回到他身上。
「比起人们客观上所谓的成功,我可以祈求那孩子主观上的幸福吧?因为我是他爸爸。」
真一郎的声音轻得连一丝风都能吹走,失去了音量。
嗣浪一把年纪了,已经不能用快哭的表情笑了。
「真是的,你这个傻爸爸。」
嗣浪拢起任意留长的浏海,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真一郎的后脑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