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似乎很显眼呢。其实她不需要眼罩。」
听见嗣浪的话,和久与真木缟交换了一记苦笑,慌慌张张地往橘的方向移动,连番低头道歉。橘摇摇头,原谅了他们。
「我听她说眼罩可以和缓视觉。」
「绫濑的联觉虽然不假,但也不敏锐。从检查结果可以知道,她的联觉并没有精确到能表现出蜜柑和酱油这种程度,没有眼罩也不会影响实际上的生活,反而只会让她的视力恶化。」
「那她为什么要戴眼罩呢?」
「花颖,你虽然坦率,却也很残忍呢。」
嗣浪把香烟滤嘴抵在桌上,扯了扯嘴角的笑容。
「因为她希望自己特别一点。」
花颖屏住呼吸。
想理解对方、希望对方理解自己。花颖认为自己能够将心比心,可以得到赞同。
花颖发现,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和绫濑的希望背道而驰。
「不知道是她先在团体里面显得突兀,还是自己先夸大的,虽然也有些痛苦是必须认为自己很特别才能跨越,但是,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温柔,能够让她一直这样下去。」
嗣浪含着没有点火的香烟,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
「所以她的蟋蟀父母请我帮忙折断皮诺丘的鼻子,挫挫她的锐气。本来只有用作品让他们同学间彼此竞争这个方法就是了。」
「!嗣浪老师你——」
「喔,已经这么晚了。」
嗣浪望向壁钟站起身。
「花颖,今天谢谢你,欢迎随时过来玩。」
嗣浪将香烟放回盒子里,笑着伸出右手。
对方已经送客却还赖着不走就是违反礼仪了。
「……打扰了,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我们才要请你多多指教。」
花颖将吞下肚的话的份量放在手中,用力回握嗣浪伸出的手。
7
「我去告诉驹地怎么把车开进来。」
衣更月一个人离开后,花颖坐在大堂的长椅上等待。
花颖仰望着半圆形的天花板。
这次事件纯属偶然,真相应该出乎嗣浪的预期吧。不过,建议花颖去工作室、留住花颖,除了让他和绫濑说话这个目的外,就没有其他可能了。
都来美大学的大堂保留木柱、中间以灰泥填补的墙壁仿真教堂风格。三面支摘窗垂直排列,现在,长形的窗户每一扇都关得紧紧的,空气没有一丝波动。围巾包覆不到的脸冷冰冰的。
「花颖先生。」
昏暗中有人出声喊自己,花颖拉回后仰的脑袋。
是橘。看来,花颖似乎位处从北边的走廊穿越大堂的动在线。通过这段开阔空间的距离很长,想无声地擦肩而过,这里的视野又太好。
花颖以旧电灯不清不楚的光线确认橘的身影,将声音里透出的紧张归咎于寒冷。
「你还没回家吗?」
「进度有点慢了,我要画到末班电车的时间再走。」
「这样啊。」
一步,一步,橘和花颖的距离越来越近。橘点头走过,又渐行渐远。
嗣浪利用了偶然的机会。能获得不确定因素照顾的大好机会,或许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现在必须道歉!)
花颖从长椅上起身,喊住橘。
「泽——」
「很抱歉!」
花颖的想法仿佛擅自成形般,将花颖抛在状况外。
橘盯着花颖,目光锐利,令人联想到锁定猎物的老鹰。花颖之所以没有被他的气魄震慑住,是因为那张看着花颖的脸庞真挚不已。
纹理清晰的木柱在头顶上弯曲交叉。
橘踩着靴子,走在石砖上。
「虽说是刻弥先生的命令,但我们给乌丸家的各位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花颖花了几秒的时间回想橘所说的话。那件事已经解决,在花颖脑海中的抽屉分类归档了。
「我们家的人都不介意。反而是因为你都不愿意正眼看我,我想你还在生气。」
「我是想在自己遭到怀疑的这段期间,让您可以和这件事撇清关系,尽最大的努力保持沉默。这么一说,的确很不礼貌呢。」
橘的视线看向一旁,回想自己今日的举动。
「实在非常抱歉。」
橘一对自己低头道歉,花颖更加困惑了。
「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为什么呢?」
橘保持躬身的姿势,抬头看花颖。
「因为我去了古董店,才让你的父母无法继续经营。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