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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楼窗户落下的冲击完全不能与从屋顶落下的冲击相比。具有黏性的陶土从二楼落下后,因冲击而黏在一起,却不会变形太多。
「你是指犯人是我们三个?」
和久手掌轻擦脸庞,左眼不住跳动。发出不满的人是真木缟。
「不是没有证据吗?物证!」
「喂,真木缟,你刚刚摆出一脸不妙的神情吧?是你动的吗?」
「所以我说证据啊!」
真木缟越坚持己见,眼神越游移不定,和久的追问也因而渐趋严厉。
「这是在能够分辨陶土颜色的前提下所成立的推理。是不是应该要分析土块成分、以科学佐证呢?」
绫濑说的有道理。
如果大家不能接受的话,花颖的结论就没有价值。当花颖开始思考各别说服三个人的切入点时——
嗣浪双臂抱胸往后一仰,压着办公椅的椅背。
「好了好了,稍微安静一下。」
然而,沉默只维持了一瞬。
「我认为没有证据就断定并不好!」
「真木缟,快点自首啦。」
「因为一小部分的言行就擅自解读,是一种人格的否定!」
「全部,闭嘴!」
嗣浪这句扫平所有反对意见的话绝不是怒吼。尽管如此,可以看得出来,比平常语调再低半阶的这一句话,令所有人在精神上都臣服了。
嗣浪将办公椅压得叽嘎作响,嫌麻烦似地转身。
「明明知道却装蒜的小孩。」
真木缟跳了起来。
「想把责任推到一个人身上的小孩。」
和久的嘴巴抿成一条线。
「不认同他人,乱发脾气的小孩。」
绫濑低头,将脸庞藏在长发里。
「懒得为没犯的错辩解的小孩。」
橘像是被戳到似地抬起头。
「随便对待土的小孩。」
花颖打直背脊,缩起下巴。
嗣浪推了推黑框眼镜,露出优雅大方的笑容。
「下次考试全部都扣三十分。」
全部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嗣浪转过办公椅,轻轻地在笔记本上移动原子笔。
「NO!我的学分很危险啊。」
「四郎老师,你开玩笑的吧?」
嗣浪一派潇洒,毫不理会真木缟的悲鸣与和久的焦虑。
「啊,你们要是来这边考试的话,到时候从那里扣。」
花颖哑口无言,无法顺利回话。
花颖不认为以嗣浪个人的能力可以影响入学考试的分数。橘是研究生,考试分数对他大概没有意义。实质上,这是对和久与真木缟的惩罚。
然而,表情最沉重的人却是绫濑。
嗣浪双脚移动椅子来到直立不动的绫濑面前,正面盯着她的脸。
「绫濑,你的联觉可以说是别人所没有的突出才能。」
「对吧!」
「但是,在『大学』这个地方,聚集来的这种人多如繁星。」
绫濑一抬头,嗣浪便毫不留情地将现实摊在她眼前。
「大家都选择了倚靠自己才能的路,在这里碰了无数壁、希望破灭,但就算这样,还是想抓住只属于自己的什么而拚命挣扎。如果你也想要只属于自己的武器的话,永远待在『那里』会很可惜喔。」
嗣浪所说的,那些将获得的能力值分配好而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即使能力偏加在某一点上,令其更为突出,也不能只靠这样生存吗?
好严峻的世界。花颖感同身受地用力抿起嘴巴。
「绫濑。」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绫濑满脸通红,忍着不让泪水流出。她瞪着嗣浪,又以更尖锐的目光瞪向花颖后扯掉眼罩,丢向办公桌下的垃圾桶,奔离研究室。
铰链装了弹簧的门扉轻轻阖上。
「呜哇——你就让她偷偷结束黑历史嘛。」
真木缟双手覆面,耳朵像泡澡泡太久一样通红。
「比起以现在进行式更新黑历史的你来说,这是非常健全的成长过程吧。」
「我的历史才不是黑色的,是玫瑰色。」
花颖掌握不到和久他们对话中的意思。
「黑历史?那个,嗣浪老师……」
嗣浪捡起从垃圾桶边落在地上的眼罩。
「绫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