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月,将满满的冷空气吸入肺中。
5
研究室里充满了咖啡香。
嗣浪半坐在办公椅上向后靠,几乎要把肩胛骨压在椅背上。他一看到花颖和衣更月,马上以视线邀请他们入内,重启和橘之间的谈话。
「泽鹰,有做就说有做,没做就说没做就好了。我没有打算让你停学或是退学。你那个时候在干嘛?」
「在屋顶上。」
橘老实地回答后,没有任何一句解释。
嗣浪坐在椅子上,滑动椅轮移动,从咖啡机取出盛满漆黑液体的玻璃壶。
「他一直是这个样子。要喝吗?」
「我心领就好,谢谢。」
花颖婉拒,嗣浪也不再强加邀请。他为放在桌上的两个纸杯添满咖啡。橘的纸杯似乎没什么减少,嗣浪只倒了几滴便停手。
花颖走进研究室,关上门。朝右手边面向中庭的窗户往下探。
骚动已经完全平息,作业中的学生看起来也少了许多。大概是第四堂课已经结束的缘故吧。大部分穿过拱廊的学生都穿着外套,肩上背着包包。
研究室依然遭到茶杯大片侵蚀,门的开关处倒是留下一块很大的空间。花颖避难似地站到了窗边。
「如果你不想和我说的话,和花颖谈谈怎么样?你们认识吧?」
在不知道内情的嗣浪眼中,花颖和橘看起来大概像朋友吧。但不论怎么想,嗣浪这样说都只有反效果。
「不关花颖先生的事。」
橘明言。
「和花颖先生没有关系。」
他细心地再说一次。
「是吗?」
嗣浪关心地偷偷看着受到打击的花颖。这样只是让花颖更悲伤罢了,花颖宁可对方当作没看到自己。正当花颖转身将脸朝向窗外的瞬间——
「四郎老师,绫濑妹妹分好了!」
研究室的门在真木缟一脸开心下,被奋力推开。
物质性的压力袭向花颖。花颖被夹在门扉和柜子之间,心窝受到重重一击。
「痛……!」
衣更月撑住快昏过去的花颖。
「花颖少爷,您有没有受……」
「没有。不痛也不痒。」
硬着头皮忍耐是一家之主的必备技能。这是为了防止悲剧性的解雇,保护所雇用的人。
还好花颖站的附近,柜子上没有茶杯。差点就要打破小朋友的教材了。花颖往好处思考以消灭那股闷痛。
幸好,真木缟他们也没有发现的样子。他们将箱子放在桌上,向嗣浪展示已经分成三块的陶土。
「对不起,混在一起的部分没办法完全分完,陶土变少了。」
「只要是人,都会有极限。谢谢。」
绫濑本人似乎对成果不太满意的样子,尽管嗣浪向她道谢,仍是一脸无法释怀。
中间被放弃的部分,大小约为分好的陶土的一半,相连处接近一条直线。花颖抬头看看日照西斜的天空,垂下视线,揉揉发疼的心窝。
「嗣浪老师。」
「花颖,你站在那种角落做什么?」
花颖无法解释,他望向装着两种陶土的箱子。
「可以将那些从屋顶上丢下去吗?」
无声填满了研究室几秒的时间。
「可不可以啊……」
「你在说什么?你是白痴吗?」
「当然不可以吧?」
「不管看起来有多好玩,但这是不可以的喔。」
所有人一起回答。花颖虽然无法正确听出来谁说了什么,但知道全部的人都反对。衣更月与橘依旧沉默。
「这些土好不容易才辛辛苦苦分好,你要践踏别人的努力吗?」
「……这么说也是呢。」
遭到绫濑责骂后,花颖才想到自己思虑不周。
「衣更月,马上调一批同样的土过来。」
重新准备就好。面对提出解决方案的花颖,和久与真木缟先后发出惊奇的声音。
「这是鹿儿岛和冲绳的土喔?」
「陶艺用的土要去除胎土中的空气,给予一定的水份再适度干燥。这些土目前就是在中间的阶段。」
「这样啊。衣更月,找干燥中的土,确保用最快的方式送来。」
「我知道了。」
衣更月回答,动作俐落地转身。
嗣浪伸手压住衣更月握向门把的手,阻止他。
「花颖、衣更月,你们可以冷静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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