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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更月收下盘子,行礼后消失在配膳室的门后。不久,他手里拿着魩仔鱼蔬菜意大利面回到餐厅。
花颖改拿刚才拿错的叉子,团团卷起面条。
「最后看过地下室的人是我,当时并没有信封和蒲公英。钥匙在峻手上,我们回来以前,任何人都无法打开入口。」
开水自绿色水瓶注入玻璃杯,在花颖耳畔响起清凉的声音。
「工程中断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后的十五分钟内。」
花颖将意大利面送进嘴中,煮得软嫩的魩仔鱼与蔬菜清甜甘美,提味的盐巴恰到好处,也令花颖的思考暂时中断。
享用完苹果冰沙与红茶,结束晚餐、入浴,一直到进入被窝中,花颖都在思考,却无法解读卡片上写的文本。
那段话翻译成白话是:「向子孙传达,恶事是否打着正义的旗帜伪装良善?」但是「想着樱花跳舞」这句话却和前文毫无关连。
卡片上的留言既像对过去的怨言也像是小心将来的警告。
「一定要解开地下室的谜底。」
花颖因为自己的梦话而醒来。眼睛眨合间,浮现梦中樱花飞舞的残像。
「花颖少爷,早安。」
「……我想喝绿茶。」
大概是因为梦里身处茶室的关系,花颖内心浮现日式情调。
趴着的花颖转动埋在枕头中的脸,左眼映出衣更月的身影。衣更月准备了优美的青瓷有田烧茶杯,在铁壶中放入茶叶。
花颖甩开回笼觉的诱惑,从棉被爬出上半身。
茶盘上的日本茶冉冉冒出热气,清澈的绿色与梦中的樱花十分相称。
「我今天要调查地下室。」
「我明白了。您要在茶室用中餐吗?今天的阳光很温暖,风也不大,应该很适合在缘廊用餐吧。」
尽管冷淡,但衣更月是个工作完美不用说,还能关照到这些地方的执事。
「就这么办。」
花颖将茶杯放回茶盘,下床后伸了一个大懒腰。
如衣更月所说,外头的天气十分温和。虽然一走进阴影处就像有人用刷子将寒气涂在身体上般体温下降,但走一走便不觉得冷了。
抵达茶室时,花颖的身体已经彻底暖和,阴凉的走廊冷却了他双颊的热度。花颖在楼梯上打开电灯,拿下眼镜,俯视昏暗的下方。
玄关上着锁。
想用钥匙以外的东西开锁就会伤到锁孔,但门上却没有这样的痕迹。
那么,就应该是有某种方法可以直接进入地下室。
花颖从柜子里拿出梯子,双手抱着梯子谨慎地下楼。
清扫过后的楼梯,脚底只有平坦的触感。途中切换到水泥墙时,不同于木造一楼的寒意,顿时将花颖拖入寒气中。
听说在土里或是雪中做的屋子很温暖,但这个家庭剧院似乎并非如此。花颖打开暖气,重新环顾地下室。
埋入天花板的空调朝四方送出温暖的空气。音响等器材的配线为了不让人看到都是从墙里通过,可以知道这些配置也全都是设计的一环。这间地下室似乎就是专门为了看电影而打造的。
花颖站上梯子,朝屏幕对侧墙壁上挖空的孔缝里瞧。
在地下室第一个会想到的「洞」,就是通风口。如果有个不能用空调时空气也能自然流通的设备,要说像样的洞就只有这条孔缝了。
投影机再怎么大,一公尺的孔缝也偏宽了点。
因此花颖心想,这条孔缝与通风口相连,如果把投影机往旁边移,或许人就可以从那里出入。
纸上谈兵莫过于此。
「……好窄。」
花颖将双臂伸到投影机两旁,侧头靠在孔缝里。
虽说动物只要头过身体就能过,但这道孔缝明显比花颖的头盖骨窄。即使扭头侧放,脸颊上的肉也会塞住,抽身出来时很不容易,勉强不来。
此外,孔缝以两片隔板区分成正中间与左右两边,就算是身体娇小的孩子,肩膀应该也会卡住,无法藏身。
「我还以为是这里呢。」
花颖拍拍袖子上沾到的尘埃,双手抱胸,站在梯子上。
「把信封塞到空调的缝隙里,在信封上黏一条线。」
花颖指着天花板,食指往地下室入口的方向移动。
「把线牵到门边,将另一头线端固定在门上,开门时信封就会落下。之后再把线收起来……」
花颖来到地下室时,里头一片漆黑,加上紧闭的大门十分厚重,估计动一点小手脚并不会影响开门的手感。花颖在脑海中将地下室的时间倒转到一天前的早上,想像犯人布置机关的身影。
从空调孔牵线,固定在门上。然后没多久,不用等到下午四点,花颖和峻来到地下室,打开门,想像中的信就会落到地上。
失败。
想运行这个方法,对方就必须和花颖与峻一起来地下室才可以。
「如果说我和峻来的时候,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