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颖冷淡地丢下这句话,步下车站的阶梯。
「凤总管,请用这把伞,我来拿行李。」
「行李很少,去帮花颖少爷。」
「是。」
衣更月交给凤一把大伞,小跑步追上花颖。
在阶梯下追上花颖后,衣更月打开黑色的大伞遮住花颖上方。由于花颖已经迈出步伐,衣更月只好边配合花颖的脚步边伸出空着的手说:
「花颖少爷,我来拿行李。」
「这个我要自己拿。」
花颖抱着纸袋转过上半身,背对衣更月。看样子是很重要的东西。
「失礼了。」
「我不想走车道。」
「请往这边走。」
衣更月在圆环中间请花颖走向三岔路的左边,对正在下楼梯的凤微微行礼示意。
这条穿过大马路和铁道之间的小路,是条两边种满行道树与树丛的步道,连自行车都禁止进入。雨滴留在绿叶上不时滴落,发出水珠散落的声音。
「花颖少爷,可否问您一个问题呢?真一郎老爷和凤闹不和是……」
「恶作剧。」
咚——落下水滴的叶子摇晃了一下。
「恶作剧吗?」
「顺带一提,爸爸说的谣言也是骗你的。他说怕你无聊,真是的,怎么净是做些有的没有的。」
衣更月睁大眼睛,眨了两次眼。他无法理解。
「你也是,什么谣言的根本没凭没据,就算有也没必要理它。」
「可是——」
「衣更月,听好了。」
花颖停下脚步转过上半身。衣更月迟了一步,和花颖的距离一下拉近。
「照我家执事的说法,一家之主似乎堂堂正正的就好了。」
是凤用这么草率的说法教花颖吗?衣更月思考,然后想起来了——
『请像个乌丸家主人,堂堂正正的。』
是衣更月。这是他们争论是否该调查船上事件时,衣更月说的话。
「我没有说只要堂堂正正就好。」
「收着。」
花颖闹别扭似地翘起嘴巴,将拿着纸袋的手伸向前方。衣更月以没有拿伞的那只手收下。纸袋里有只圆形的盒子。
今天的花颖比平常更我行我素。
他不听衣更月的话,不等他理解,自顾自地解释,又出现没头没脑的举动。是因为分开几天的关系才会有这种感觉吗?
「打开它。」
看着无法动弹的衣更月,花颖从纸袋里拿出盒子打开盖子。
盒子里是一顶毛毡帽,选用上好布料,缝线也漂亮地保持相同的间距。不过难得的好帽子在这里感觉会被雨淋湿。
花颖不理会衣更月的担心,将盒子和盖子随便地塞入纸袋中,再把帽子戴在衣更月的头上。
「好!」
「花颖少爷……这是?」
将呆若木鸡的衣更月丢在一旁,花颖再度迈开步伐。衣更月本着不能让雨打在主人身上的使命感先跟上花颖后,稍微走在前方的花颖以背影回答:
「你的帽子和外套不搭吧——颜色。」
这么说来,花颖在万圣节时好像有说过这件事。
「我拜托凤介绍,去找一位可以用去年造型做一顶新帽子的工匠。如果是这顶帽子你马上就可以戴了吧?」
「是。」
执事不能穿戴得比主人还好。一般规矩是故意挑不相衬的颜色或是穿旧衣物,但是不协调的颜色会伤害花颖,因此,乌丸家的执事必然会穿过时的衣服。
但是,花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如果希望他做一顶新帽子,只要吩咐自己一声就可以了。真一郎和凤都是这样。
听见衣更月因为疑惑而漫不经心的回答,花颖快速用力地回头。
「生日快乐!」
「啊……」
他忘了。
十一月十一日,衣更月的生日。
「您为了亲自挑选帽子材质,才会特地规划了那样的恶作剧吗?」
「没有啊。」
大概是凤联系的吧,小路前方出现驹地撑伞站立的身影。
「是你自己说糖和捣蛋都要的!」
花颖连珠炮似地说完后,从衣更月的伞下冲了出去。驹地慌慌张张地跑向花颖伸出伞,两人离开了小路。那里有投币式停车场,驹地应该是停车之后过来的吧。衣更月神奇地以脑中冷静的部份思考着。
凤追上了头上戴着帽子呆站原地的衣更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