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夏原的愤怒在他的心里刻下了扭曲的形状,伤痕没有愈合。
※ ※ ※
夏原投给衣更月一个笑容,感觉内心似乎空荡荡的。那道笑容比衣更月的不苟言笑更糟糕。那是跟执事扮装一样,只是肌肉描着笑容的形状制造出来的假货。
「感觉就算告主人家获得胜诉父亲也不会开心,我转换跑道想说试着做做看或许就懂了,结果完全无法理解。」
夏原不懂父亲或是衣更月,牺牲自己对主人效忠的心情。
他把父亲的影子重叠在极为相似的衣更月身上,认为只要让衣更月认同遵从法律、适应现代的执事存在方式,就能反驳他们的那种生存方式,自己不懂他们的心情也是理所当然。
「我这是迁怒。抱歉,衣更月。」
在衣更月眼中,只会模仿的夏原跟他们看起来应该不一样吧?
今天是最后的执事游戏了。
夏原松开领带结,抽掉衣领下的领带。
「请帮我跟小少爷他们说一声。」
「你真不好对付呢。」
「啊?」
夏原皱起眉心散发出威胁的气息。然而,衣更月只是态度悠哉地眨了一次眼。
「一开始你看起来对工作没什么热情,虽然投降了三次,却还是有隐瞒的事情。我对你的用心良苦深表敬意。」
这么说的衣更月脸上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敬意。硬要分类的话,最接近的情绪应该是「受够了」。真巧,夏原也有同样的心情。
「主人不是在叫我们了吗?」
「你说:『我觉得随便掀开盖子看派很没礼貌。』」
「这句话刚刚说过了吧?」
「简直就像在跟大家说苹果南瓜派在那之前一直存在一样。」
(啊,这个家伙真的很讨厌。)
夏原以大拇指与中指夹着太阳穴,手掌盖在眉眼上。
「你很自然地把情报丢出来,给大家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大家认为派被拿走是在你进去烤面包室之后。这么一来,有个对象可以被排除嫌疑。」
「……谁啊?」
「猫咪。」
「你在说什么?」
「你看到猫咪咬了派,然后彻彻底底隐瞒这件事对吧?」
衣更月毫不留情地撬开了秘密的盒子。
夏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抱着头蹲在走廊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难以见人。
「烤面包室长年没使用,门很不好开关。你关门时没有很费力吗?」
的确,夏原在关烤面包室的房门时费了不少功夫。夏原对衣更月仿佛看到一切经过的说法打了道冷颤。
「猫的失态就是斋姬家的失态。不仅如此,被吩咐不能让猫咪进厨房的峻也得要负责。」
「我知道。我知道了,所以你不要再说了。」
「你为了斋姬家和乌丸家,帮猫咪顶罪对吧?」
「特别说出来以后……好丢脸。」
夏原蹲在走廊上,把脸埋藏在双臂中。他耳朵发热,背后渗出了汗水。
他没多想就行动了。夏原认为在那个状况下,把自己变成小偷是最简单的方法。两家的不愉快如果闹大,猫咪恐怕会遭到处分,赖长的心中也会留下很深的伤痛。事情麻烦也要有个限度。
「那就是理解。」
「……什么理解?」
夏原抬头仰望有如天花板耸立的衣更月。逆光下,看不清楚衣更月的表情。
「即使雇用型态或习惯上的选择增加了,过去和现在的信念并没有什么不同吧?」
夏原将手撑在墙上后,感受到一股冷意。一起身,衣更月的声音更靠近了。
「我用我的方法保护我的主人,令尊以自己的信念保护主人、保护家人。这跟你用你的方法保护猫咪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我不得不说,连别家的佣人都一起包庇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
「不会吧?」
宛如初次看《青鸟》时一头雾水的心情,令夏原哑口无言。
「就是这样吗?」
有比法律和权利还想要守护的事物。有能力守护就是父亲的骄傲。
「这么简单的道理……?」
「不好意思。」
衣更月从夏原手中取出垂下的领带。夏原几乎没有使力的指尖,毫无抵抗地任衣更月抽走领带。衣更月立起夏原的衣领,将领带绕过脖子,整理以双单结打成的领结。
「我认为你也是一名正确的执事。」
衬衫的钮扣被扣到最上面,夏原因为束缚感伸长脖子后,背脊也一起打直,宛如照镜子般与眼前的执事有了相同的面貌。
「看来呼唤的铃声真的响了,我们过去吧。」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