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不过既然你是病人,就不跟你计较了。」
赤目用自顾自的理由擅自原谅了花颖,将身子坐进跟花颖拉开距离的沙发里。
「你在船上的时候在外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吧?」
「……回家后,可能是精神还很紧绷睡不着,所以我就开始看书,然后不知不觉就早上了。」
途中,花颖虽然觉得有些寒意,但因为太投入书中情节而不太在意,结果在天亮时,便觉得喉咙有异物感。
「是睡觉之后发生的事,这样衣更月也没辙了。」
赤目笑道。衣更月向赤目回以礼貌的眼神,将咖啡放在边桌上。
「不过,多亏你帮忙。要是警方介入的话,可能连宾客都要被带去询问案情。」
「只是说些话还好吧?」
「相关人士是还好啦。但你试试看明明不相干却要被迫失去行动自由…………
…………」
赤目话说到一半,仿佛时间停止般半张着嘴,只留下无声的话语。中央暖气暖和了静下来的房间。赤目拿起咖啡杯,感受潜入鼻间的香气后,啜了一口,接着悠悠哉哉地将咖啡放回边桌上。
「对了,我上上周超惨的。」
「咦?后续呢?」
赤目还没说被迫失去行动自由之后会怎么样。但是——
「别急。真的很惨,你要有心理准备喔。」
赤目很明显是故意误会花颖的意思。
花颖放弃纠正赤目,随赤目高兴吧。
「好啊。」
赤目仿佛看穿花颖偷偷在口罩下翘嘴巴的样子,笑了开来。
「花颖少爷,那我先告退了。」
「衣更月留下来比较好吧?花颖要是昏倒我什么都没办法做喔。对吧?」
就算问自己对不对,花颖也无可奈何。如果赤目不介意,衣更月留下来对花颖比较有帮助。无论如何,花颖现在的状态光是要起身走路就需要很大的决心。
「你留下来。不然我也不能帮赤目先生倒咖啡。」
「是。」
衣更月站在房间的角落后,准备俱全的赤目开始道来:
「最近,赤目本家开始把我们店当成敌人了。他们一直以来都瞧不起我们店,觉得反正也做不久,不过结果似乎有些超越了他们的想像。」
赤目讲起家人会如此严厉,大概是因为他们长期以来疏远赤目的缘故吧。听说,赤目初期开店的资金是祖母以成年礼金的形式赞助的。就是花颖在船上看到的那位女士。
花颖隐隐对现实社会的严峻与亮丽外表间的落差感到不安,拉紧了披风的两端。
「虽然这么说不好听,但你的成功对『赤目家』而言不是很有利吗?」
「有利有弊。」
「弊?」
家族刻意疏远的赤目,若事业成功或许会令大家有些尴尬,但花颖很难想像周围的评价和实质上的利益会带来什么损害。赤目用一句话打消了花颖的疑惑。
「赤目本家也有投资点心业。」
花颖懂了。
「然后,因为旁边的人也知道家里一直都很不客气地跟我保持距离,所以我的业绩比较好会令他们很难堪。我倒是想吐槽说孩子都不小了,拒绝被孩子超越的父母才更难看。」
要是说了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吧。
「我这样吐槽以后,他们就陷入沉默,气氛超级沉重的。」
「你说了呀……」
虽然赤目笑得好不开心,但光是想像那个场景,花颖的胃便隐隐作痛。花颖这几天固态食物只能吃苹果而已,他希望赤目可以再多顾虑自己一些。
「就算只是表面,我爸也想表现出双方是合作关系的样子。所以,他要我们两边的干部到对方的店里去交换研习。」
「干部是指你吗?」
「嗯,我是头头啦。」
重新听对方这么说,花颖再次确定了赤目的能干。
赤目不像花颖从父亲手中继承整个家,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从零开始累积起来的功绩。
「我们过去一星期,那边过来一星期,双方学习彼此的技术,互相切磋——就是一场做给外界看的秀。」
「你为什么这么不情愿呢?」
「我爸一脸运气好的话想让赤目家和经销店家当起元祖店,取代我们店的样子,但两边卖的东西完全不一样,根本就不可能啊。大概就像抹茶蛋糕和抹茶一样吧。不对,应该是抹茶附的落雁和果子。」
似像非像。
「真是微妙的比喻呢。」
「消费者对自己的舌头很诚实。就算别家店的客人会被骗,我也不担心我们家的客人会被抢走。」
花颖常常很羡慕赤目的自信。虽然赤目说自己对甜食没有特别兴趣,但就连没什么来往对象的花颖,都听过传闻说他对点心材料与味道的坚持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