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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腰封对花颖的腰围而言有点过长,如果这样还不够,实在难以想像锻炼身体的男人肌肉有多厚实。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一看到花颖道歉,千冴的唇畔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我放心了。」
「过奖了。呃,我们继续……你说你从房间往窗外看了对吧?」
「我当时在找港口的光线想知道离登陆还有多久。无意间向下望时,看到走道上有两个人影,我觉得是肇大和莉纱。」
千冴在膝盖上折好腰封。
「我觉得自己和肇大对上了视线,所以就挥了挥手,想叫他『加油!』肇大好像没有发现我的样子。」
「他们看起来怎么样?」
「没有特别在争执的感觉。莉纱是个个性温柔的孩子,我即将成为她嫂嫂,同时,也可以说是芽雏川家媳妇的前辈,我希望能帮帮她。」
千冴沉重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演戏。思考和言语间的矛盾会使眼瞳的色泽混浊。千冴就如同她所说的一样为莉纱着想。
「之后呢?」
「我敲了四楼全部的房间都没有回音,所以就上了五楼。由于我有总房卡,再加上五楼没有宾客预约使用房间,所以我就一间间敲门,打开房间,确认外子是不是睡在里面。当我从第三间房间出来时,电梯显示有人要上来了。是来通知肇大发生事情的船组人员。」
「所以案发时间是你待在第一间房或第二间房里时……」
「之后没多久,外子从最里面的房间出来,他好像是从内线电话得知肇大的事。」
千冴漆黑的睫毛垂了下来。
「我应该再多留心些,从走廊的窗户确认外面的。」
「你是替肇大先生着想,怕妨碍到他们吧?」
不知道是不是花颖的说法太不解风情了,千冴不好意思似地微笑。
「莉纱就拜托你了。」
花颖无法自信地对千冴说好。
7
游轮即将进港。
花颖一无所获,真凶即将逃到陆地上。
「衣更月,你也有将赤目先生当成嫌犯之一吗?」
街道上的灯火有了轮廓,照亮了属于他们的建筑物的粗糙表面、街灯、廊柱与车头。花颖坐在甲板的长凳上等待回答。然而,衣更月只是保持沉默。也就是说,这就是答案。
「你有啊。」
而他却没有和花颖说。
花颖瞪着衣更月想要抱怨时,喉咙因吸入夜晚的寒气而冻结。衣更月没有提起赤目是知道花颖会动摇。如果花颖有一颗强韧的心,对任何事都不会动摇的话,衣更月就会说了吧。
根据案发当时的状况,除了莉纱,没有人有办法行凶。
考量到动机,赤目则是最强烈。
(啊啊,好烦。)
低头摇晃令感觉迟钝,让花颖想将意识全部交给规律的摆动。
「我要是再聪明一点,就可以发现矛盾或是破绽,锁定真凶了……」
停止摆动后,一股重力压向花颖的脑袋。
「要是我喊住那两个人,要是在这之前就知道他们订婚,要是有好好观察会场,要是有看到可疑的人……或许肇大先生就不会遇袭了。」
这是强人所难。花颖既不能预防事情发生,也无法解决事情。
花颖将右手复上左手压住胸口,深深弯下身体。蝴蝶领结的边缘刺着他的脖子,心脏越来越不舒服。
「凤以前曾经说过——」
衣更月终于开口。花颖睁开眼睛,抬起上半身,看见衣更月背对弦月而立。
「『不幸不过是偶然,幸运则是必然』。」
「不管是哪一个,都有无法计算引导、不确定的要素。」
为什么只有幸运是必然呢?衣更月淡淡地回答花颖的疑问:
「他说,若是追究不幸的元凶,总有一天人类会愚蠢地开始诅咒地球诞生的那一天。另一方面,幸运则是自己每天一言一行累积所引起的结果。与其抱怨不幸,应该为幸运而喜悦。」
「…………」
「花颖少爷?」
「……凤是天才。」
凤的聪明超越了时间与空间引导花颖。花颖宛如生锈铁屑的思考回路开始有电流通过,好几条回路一个接一个连在一起描绘出新路径,光芒洒落在那些散成一片、没有价值的情报上。
幸运是必然的。
肇大因为应该获救而获救。
「衣更月,我好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花颖兴奋地宣布,仰望衣更月。
衣更月回以沉默,满溢冷淡的眼神似乎在说着「请继续」。虽然花颖不是要衣更月高举双手庆祝,但感觉就像遭到凛冬反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