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3话 放羊的孩子与背叛的执事


  「恕我僭越,您就是幕后真凶,赤目刻弥少爷。」

  10

  雨珠敲打着窗户。

  松散的雨珠不时与雨丝化为一体,在窗外形成一片水雾。

  赤目迎向面无表情的衣更月,两人形成强烈的对比。他脸上浮起吊儿郎当的笑容,连认真的认都沾不上边,泰然自若地把手撑在沙发扶手上。

  「不好意思啊,衣更月,直到昨天我人都在意大利,不清楚状况喔。」

  「花颖少爷。」

  「干嘛?」

  花颖将因不安而高亢的声音转为强烈的语气。

  衣更月不为所动。

  「若您同意的话,我是否能向赤目少爷说明这几天的大略情形呢?」

  在这之前,还有别的事要说吧?花颖也有话想说。

  不过,现在他们两人拥有共同的目标,是名为乌丸家的生命共同体。

  花颖缩起下巴,坐在单人沙发上翘起双腿。

  「说吧。」

  「谢谢。」

  衣更月虽然只行了一道注目礼,却充分表达谢意,重新面向赤目。

  「首先,昨天早上,家里厨师兼管家的雪仓遭人怀疑在公车上偷东西。」

  「我没听说这件事!」

  难得耍帅,现在却彻底破功了。花颖反射性地抬起腰部后,小小地干咳几声,挥着手背要衣更月继续。

  赤目忍住声音,用喉咙发笑。

  「雪仓的包包里找到了被害人君村有理小姐的钱包,但雪仓否认偷窃的指控。接着,大家采纳了目击者的证词。」

  花颖以见证人的距离,维持远远看着衣更月和赤目的姿态,内心却愤怒得连胃都挤成了一团。

  他怎么会以为雪仓是自愿离职的呢?雪仓,恐怕还有峻,一定都是为了乌丸家心痛地做出痛苦的决定。

  「不得了耶。然后呢?」

  赤目嘴角上扬,厚着脸皮接着衣更月的话,就像在听什么有趣的事一样。

  「据说,那位男性目击者作证自己的确有看到雪仓偷钱包。」

  「那就没戏唱了。」

  「男子更进一步对强硬的雪仓这样说:『不然联系工作的地方怎么样?』大家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简直像知道雪仓的弱点是乌丸家才这样说。」

  「是吗?讨债的不也是这种感觉吗?」

  花颖也觉得听起来对方的确像在逼迫无力的雪仓,但客观来说,联系工作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提议。

  通知职场或学校而危及其社会立场,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一种威胁。可以当目击者也有这种想法。

  然而,花颖明白衣更月不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就判定他人罪行的男人。

  「对质过程里不能询问目击者的姓名。不过,据说因为被害人想致谢,对方只报出了自己的姓氏——他姓泽鹰。」

  「!」

  赤目身后穿着套装的肩膀起了皱折。

  「和赤目先生的秘书同姓耶。」

  「对啊~」

  赤目无所畏惧地答道。

  泽鹰脸色发白,毫无血色。但她既非被害人也非嫌犯,只是和目击者姓氏相同罢了。虽然这是个特别的姓氏,但无法成为决定性的关键。

  衣更月也不打算进一步追究。只见他从相连的房门前往晚餐厅,又推着餐车回到房里。茶壶升起着两道旋转的热气,衣更月大概是在配膳室烧好开水的吧。

  衣更月在只有雨声的室内,以细致的手法冲泡红茶,他转过沙漏后继续说:

  「接着,来说说有关司机驹地遇袭的事。」

  「还继续吗?」

  赤目失礼地爆笑出声。

  「驹地为了准备午餐而前往便利商店,回程在路上遭到某人袭击,现场留有驹地的个人物品以及我的领带一角。」

  「这是自白吗?」

  「不是,您误会了。因此,接下来我将根据几点事实推论那条有问题的领带遭窃过程。」

  衣更月暂时停止了话题。他分别为三个茶杯注入饮料,各自配好糖罐以及牛奶罐,先在靠近赤目的边桌上放上两人的茶杯。

  「我为赤目少爷准备了危地马拉咖啡。」

  「衣更月,你真是无懈可击呢。」

  「您过奖了。」

  接着,衣更月为花颖呈上红茶。Richard Ginori的茶杯上画着晴朗的风景,阻隔了频频下雨的现实,予人一股平静。

  温暖的红茶浸染了花颖的胃腑。

  「偷领带的方法极为简单俐落。犯人潜进我的寝室后拿走领带,时间在十一点至十四点之间,这个数字已经扣除了我外出后事件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