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啊……电话讲完了吗?」
衣更月将手机拿离耳边。
「我请他们让我向您确认后,再回电联系。根据警方的说法,有一名扣留在警局里的外国旅客因为弄丢护照,提了您的名字做保证人。」
「是谁?」
「他们说是爱因斯沃斯小姐。」
当听到最不可能从衣更月口中出现的单字排行榜前几名的名字后,花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他捏捏自己的脸颊,还想问衣更月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衣更月不会开玩笑。
花颖大步走向接待室的房门抓住门把,想起他和衣更月话说到一半,仅侧过头道:
「我有急事。」
不由分说地丢下这句话后,花颖走出走廊。
「我会跟警察局和牙医联系。」
花颖知道,在自己走远的身后,衣更月行了一个礼。
2
驹地慎重停车的样子,今天特别令人不耐烦。
衣更月打开车门的同时,花颖已经下车站在入口圆环,不等随行者,迳自穿过了警察局的自动门。
亮灰色的墙壁,碳粉灰的天花板,暖灰色的地板,桌子是暗灰色,长凳则是深褐色——虽然室内刻意打造成单一色调,然而微妙搭配错误所产生的色相不协调,再加上参杂暖色调的光线反而更加明显。
衣更月让因晕眩而僵住的花颖坐在长凳上。
「我去服务台问一下。」
「拜托你了。」
花颖坐在长凳上紧闭双眼,等待眼睛里闪烁的光线缓和下来。
虽然戴着浅色镜片的眼镜,但因为焦急,一个不注意四处移动视线使情况有点糟。
(好晕……回来回来快点变回来。)
脑袋中央仿佛被卷成一团棉花一样。花颖反复短促的呼吸,往眉间施力,此时,额头碰到一道冷硬的触感。
花颖的眉间流下了一道水滴。
「花颖——」
有人以拖长的发音,喊着花颖的名字。
花颖抬起头,视线角落模模糊糊地捕捉到急转身子的衣更月和站在眼前的女性。
「爱因斯沃斯老师。」
翡翠色的眼睛温柔地对花颖回以微笑。白金色头发,纤长的睫毛,剔透的肌肤,比花颖还高的身高配上修长的双腿,称不上性感却兼具女人味的曲线。
不过,女子实在太过暴殄天物。她的头发随意扎起,发尾四处乱翘,看起来没有化妆,一身T恤和紧身裤搭配军装外套,简直就是出门前在家里的宽松穿着。多亏好身材救了她的打扮。
「你从研究室『毕业』了。我已经不是老师了喔。」
「没这回事……」
花颖想摇头,却遭贴在额前的物体卡住——一瓶瓶装茶。
「你就这样马上拉开距离……保持距离在武士道里或许是确保安全的秘诀,但别人的好意就是要收下来喔。如果你不讨厌的话。你讨厌茶吗?」
与服装一样不加修饰的口气超越了性别,打破别人与她之间的藩篱。
「我喜欢。抱歉。谢谢。」
花颖收下宝特瓶,行了个礼,爱因斯沃斯也不流畅地学着行礼的姿势,接着像对待小孩般,以柔软的手摸着花颖的头。
尽管回到日本才过了一个月,却有种怀念的心情。
「能够再见到你真开心,妮尔。」
「我也是。花颖,你不在之后,实验就不顺了。」
「你不是有很多优秀的助理吗?」
妮尔很擅长吸引学生。因为开朗、好相处的人格特质,使得她的课十分受欢迎,暑假才刚结束,研究室就挤满了想选课的学生。说到花颖能帮上忙的地方,就是以发色记忆学生,挑出那些重复来投抽选券的违规学生之类的事。
在花颖的印象中,妮尔今年应该是三十五岁,但却给人比年龄更加沉稳的感觉。不过这是基于她的站姿与浑身散发出来的从容,妮尔熬夜研究的体力则是一点也不输给学生,很容易可以想像她那无邪的笑容大概自儿时起就没有改变过吧。宛如中提琴的女中音,听起来十分舒服。
无形中,花颖发现自己仿佛置身熟悉的研究室般,放松了肩膀。
「对你来说,他也是吗?」
妮尔移开手,盯着花颖的后方。花颖顺着妮尔的视线,看到宛如公车站般无言伫立的衣更月。
「他是我们家的butler,叫衣更月。」
「什么?我不知道日本也有butler。就算在英国也不容易看到呢。」
妮尔坦率地表现出自己的惊讶。
「衣更月,这位是妮尔•爱因斯沃斯老师。是信息科学研究室的助理教授,很照顾我。」
「敝姓衣更月,负责服侍花颖少爷。今后请多多指教,爱因斯沃斯小姐。」
「嗯,请多指教,衣耿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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