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
仿佛就像衣更月自己怀抱的感情一样。
衣更月踏出脚步,将爱因斯沃斯的左肩压在沙发背上,把右膝抬到椅面上道:
「别说梦话了,你这个——女人。」
衣更月以难以留在记忆中的脏话骂道,在气息会碰到额头的近距离内瞪着爱因斯沃斯。她伸长的喉咙上下移动,吞了一口口水。
夹在沙发和背脊间的长发,限制了爱因斯沃斯脖子的动作。右手掌虽然感觉得到抵抗的力量,但衣更月强行压住爱因斯沃斯的上半身,以另一只手抓住爱因斯沃斯的右手。
(辛辛苦苦?的确呢。)
立定决心当执事后,衣更月最早开始锻炼的是身体。现在的他,即使面对胡乱施暴的成人也能制伏。
但是,他不会这样做。
因为衣更月是执事。
「失礼了。」
一句徒具形式的先行招呼,衣更月从爱因斯沃斯右手取回钥匙,再从沙发上放下脚,整理衣领。
爱因斯沃斯一脸茫然。
「顺从的学生、自制的主人,的确很完美。但是……」
锁着花颖、冰冷沉重的黄铜钥匙。
「我家主人的说法是,主人就是会耍任性。会耍好几次任性。」
衣更月以带着热度的手指紧握钥匙,冷漠地盯着爱因斯沃斯。
「既然如此,不管几次任性都接受就是执事的使命。还请不要不识趣地挑拨离间。」
他不会让乌丸家被击垮。
衣更月一靠近,爱因斯沃斯便弹起似地将双臂高举在胸前。她脸色变得苍白,渗着恐惧与失望。那是爱因斯沃斯长年强加在花颖身上的感情。
衣更月换上新的和果子取代遭到破坏的练切,再从水瓶为热水壶注入新的水。
「爱因斯沃斯小姐,您要再来一杯红茶吗?」
打开茶叶罐,发出的是穿透鼓膜的清澈声响。
7
「花颖少爷。」
衣更月敲门,等待回应。
若花颖只是沮丧的话倒还好,只要不要被爱因斯沃斯诱导,产生窃盗是否是自己的责任的错觉就好。
为了不错过任何声响,衣更月闭上眼睛,全神贯注。
太安静了,别说是说话声,连脚步声或是衣服摩擦声都听不到。
「花颖少爷,打扰了。」
衣更月将钥匙插入门孔,打开房门。
一道卷起的春日强风,和衣更月的发丝嬉闹。
不在。
卧房里没有花颖的身影。
只有窗边特别明亮,白色蕾丝窗帘狂舞。
窗户是打开的。
当衣更月意识到的瞬间,他的血液倒流,仿佛一道冰水流入骨髓般,身体从中心开始发冷。一股宛如地面消失般的丧失感袭击而来。
「花颖少爷!」
衣更月拨开蕾丝窗帘,冲向阳台。
「喔——衣更月。」
地面上一道悠哉的声音回应。
花颖在庭院里。衣更月将视线转向无意间碰到的柔软触感。
花颖似乎将遮光窗帘拆掉拿来当绳子用。他将窗帘一角绑在阳台的扶手上,每相隔一公尺打一个结做为脚的支点,沿着窗帘而下的样子。
花颖抬头看向衣更月,稍微思考了一下,抓住窗帘底端。
「您不用爬上来没关系!我过去您那里。」
他在想什么啊?
衣更月以不失态的最快脚程下了楼梯,绕到庭院里。
外头很暖和。阳光洒落在新绿上,花朵在光芒中绽放蓓蕾。木莲、水仙、白山茶。淡红色的刺梅映着天空的蓝。
「钥匙。」
花颖伸出食指。
「你帮我找到了吗?」
「是的。」
衣更月给花颖看看回到钥匙串的一把钥匙,将属于花颖的那把交到他手上。
「这是爱因斯沃斯小姐还给我的。」
「嗯——这样啊。」
花颖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随意地附和着。
「你在担心我吗?」
「没有。」
「太假了。」
花颖苦笑,朝衣更月露出尖锐的犬齿。接着,笑容就像冰块融化般,慢慢地黯淡下来,仿佛注意到自己的样子,花颖双手交叠,将手臂往前伸起再高高举起,背对衣更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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