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养。他们也有可能会联系父亲。
衣更月从来都不觉得没有父母很寂寞。即使没有责任感的大人对他施与表面的同情,即使同学从说三道四的父母那里听了自己家的事后说了冒失的话,他都觉得和自己无关。
因为他有外公外婆。
他们保护衣更月远离了「好可怜」或是「和大家不一样」。
(怎么办?)
不想思考。不想回去。
衣更月环顾广场,寻找可以一个人待着的地方。
广场已经有人先来了。
长凳上坐着两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像大人,但其中一个人的西装凌乱,另一个则一身轻装,牛仔裤搭配T恤和有帽的休闲外套,所以也有可能是大学生。
离这里几公尺远的溜滑梯聚集了一群游戏的小学生,发出了小孩子独有,难以分辨是兴奋还是在吵架的尖叫声。
水豚摇摇椅虽然可以和两边保持距离,但穿着高中制服的衣更月若是独自一人坐上去的话,应该会遭到异样的眼光吧。
衣更月再次偷偷看着这些先来的人们,发现他们的样子有点诡异。
起初,他还以为坐在长凳上的两个大人只是远远看着小学生们。衣更月虽然离得远,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但孩子们的笑声渐渐变小,大人开始对他们高声叫骂。
小学生们不服输地回嘴,为情况火上加油。
大人用力将手中的铁罐砸向地面,踢了地面一脚。
与此同时,小学生们一哄而散。
衣更月可不想被牵扯进去。要是大人丢出去的是酒罐的话,可能会因为小学生逃走而迁怒旁人。
衣更月打算悄悄离开广场。
不过,两个大人并没有看向衣更月的方向。
有一个小学生因为爬到溜滑梯上的缘故,来不及逃跑。
大人挡住溜滑梯的前后,阻断了他的退路。小学生双手抓着溜滑梯扶手环顾四周,但其他的小学生早已逃离广场,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大人们彼此点头示意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分别踏上溜滑梯的楼梯和溜滑梯口。
「你们在干嘛?」
突然的声音似乎令大人们措手不及,一脸酒刚醒的样子看着衣更月。小学生脸色苍白,膝盖打颤。
衣更月游刃有余地笑着,对溜滑梯口的帽子外套男问道:
「你们是大人吧?」
「难道看起来像小学生吗?」
看见男子开着无聊的玩笑,露出廉价的笑容后,衣更月的心情突然急速冷却,他抬起放松的眼帘。
「是误以为你们连小学都还没上吧?」
「什么?」
「两个人夹击一看就知道比自己还要弱的对手。」
由于讲出来后,状况变得十分可笑,衣更月抬起下巴失笑道:
「难看死了。」
「!」
大人从溜滑梯上下来,虽然明白他们的目标已经完全转向自己,但在现在的衣更月眼中,他们这样找自己碴非常可笑,连逃跑的心情都消失了。
「一个还没出过社会的小孩。」
西装男皱起鼻子,一脸憎恶。
「越无知的家伙,越会装得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瞧不起大人啊。」
与脸上的笑容相反,帽子外套男朝溜滑梯口踢了一脚。
溜滑梯发出震动,小学生缩起身子紧紧抓着扶手。帽子外套男因为小学生明显的反应而开心,更起劲地踢着溜滑梯口。
「你还没当过大人吧?我们有小孩子的经验。你要尊敬长辈。」
「被宠大的小少爷从没想过人生的辛苦吧?」
「!」
直到刚才为止,男子们不论说什么都像在唱独角戏,这句嘲笑却如同用指尖刮痛了衣更月的记忆。
『不看未来,也不好好思考人生的话……』
今天不是姨丈第一次责骂衣更月不认真。不只如此,这样说他的不只姨丈一个。
听到衣更月遭遇的大人们,全都以一副了解的嘴脸聚集起来表达同情。
『好可怜……你不可以因为糟糕的父母而让自己不幸福喔。』
接着,从第二句话开始就企图对他谆谆教诲。
『我小时候……』
『我对我们家的小孩……』
『我感同身受。』
『我是担心你才说的。』
『要念书。』
『要学好。』
『要改错。』
『要当一个优秀的大人。』
用担心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