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退路而虚张声势。
「这样已经充分足够了。」
衣更月意外地没有反抗,接受了花颖的说辞,拿着托盘转身。
「那么,我先退下了。晚安,花颖少爷。」
「晚安。」
花颖怀抱着有些空虚的心情呆呆地看着衣更月离开。
「啊!」
当他发现自己的问题被衣更月转移时,房门已经上锁。
走廊上的摆钟跨过了十二点,响了一声。
※ ※ ※
要跟环游世界,今天还在极度寒冷的雪堆中穿着羽绒外套,隔天却在灿烂艳阳下,穿着轻便和服把脚泡在湛蓝大海里的父亲计算与日本的时差,可能要用到填入不规则、不确定系数的四次元方程序。
考虑到移动、设施等因素,他们手机开机的时间也有限。
正因此,能和凤通上电话令花颖更加开心。
『花颖少爷,您不宜熬夜得太晚喔。』
那边可以轻易算出日本的时间。
花颖慌慌张张地关了房间的电灯,将床头柜上的灯调到关闭前的亮度后,立即钻进被窝里。
「那封信帮了我一个大忙。」
『能帮上您的忙便再好不过了。』
凤传达了含蓄的喜悦。明明他是第一个说中犯人的人,却如此虚怀若谷。
「凤是听谁说的吗?雪仓他们不会没有跟我或执事讨论就联系你,他们能说明的情报也非常有限。如此一来,只剩下壹叶小姐会跟凤求救了……」
『请让我为壹叶小姐的名誉更正,壹叶小姐拜托的是真一郎老爷。』
「原来如此。」
这样就明白了。
没有发现到衣更月本意的的壹叶,把从小陪在身边的藤崎晾在一旁而去拜托别家的总管,这种事的确不合常理。
虽然想制止藤崎和花颖对立,但只要事关壹叶,藤崎他们就会失去分寸。而赤目又只会开心地火上浇油。
另外再加上壹叶对真一郎抱有好感,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花颖连最后的疑问也想通后,虽然感到心满意足,但胀得鼓鼓的心却像戳了洞的气球般瞬间消了下去。
花颖将棉被的一角朝自己拉近,缩成一团。
「抱歉,凤,我做了件打肿脸充胖子的事。」
紧紧包在棉被里的声音闷闷的。
「明明是你告诉我犯人是谁,衣更月问我的时候,我却装作是自己查出来的。」
抢部下的功劳实在太丢脸了。凤一定会说自己的成就就是主人的成就,因为知道这点,才更让人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尽管光线没有照进来,花颖也知道自己满脸通红。相反的,他的手脚渐渐冰冷,拿着手机的手也冻僵了。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电话对面的沉默令花颖竖起耳朵。
凤以严肃的声音继续道:
『我也有一件事要向花颖少爷坦诚。』
「坦诚?」
花颖的脑袋把从预料外的死角飞过来的词汇,无谓地变化成「缆绳」、「海蜇」,即使转了一圈又回到「坦诚」上,却没有任何头绪。
「什么?」
『是的。在收到壹叶小姐的联系时,是由我代替老爷听她说明情况,写信给您的。当时真一郎老爷问我是什么事,我先行回答说花颖少爷会解决。』
「!」
『您愿意原谅我吗?』
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
这是凤对花颖寄予的信任。因为他相信花颖可以不依赖父亲就解决这件事。
好高兴。
花颖把手机从脸颊移开,以另一只袖子擦了擦眼睛。
「嗯,我原谅你。」
『谢谢您。』
凤平稳的声音令花颖想起了他敦厚的姿态。
他心想,要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凤一样稳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