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就快要睡着的时候……
「起来。」
大门突然间打开,花颖遭男子拉起身。刹那间——
声音在花颖的耳畔四射。
一片混乱中,花颖遭皮制工作服女子,赤手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唔!」
下意识吐出呻吟声的花颖紧抓椅背,女犯人朝花颖啧了一声,将手机贴在耳边。
「听到了吧?想要他平安获救,就遵照我们的指示。」
挂断,两人准备离开。花颖抓着椅子,擡起晕眩的脑袋问:
「不说明一下吗?」
听到花颖的问题,女子从门口回头道:
「有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装成你的家人来付赎金喔。要恨的话,就恨那家伙吧。」
女子像是咽不下这口气似地以靴子的鞋底踹了柱子一脚。男子抓住女子的手臂出去时,传出了花颖听不懂的骂男子的外国话。大门被重重摔上。
「……那家伙……」
花颖在椅子上坐下,趴向桌子。
不久,大门再度打开,男子让壹叶坐上椅子后又回去了。
「花颖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壹叶脸色发青,以近乎尖叫的声音问道。
不,应该不只是因为看到花颖挨打痕迹的缘故。壹叶脸色苍白,完全失去了红润。久久没回来,是不是因为身体状况恶化了呢?
花颖坐正,一脸若无其事。
「听说是假家人来付赎金。大概是我们家里的人吧。没有被当作警察就万幸了。」
「因为这样就打您的脸吗?」
「好像是想让电话那边听到的样子。没事,声音大的话,反而不会那么痛。」
「这样吗?」
看来,疼痛的大小似乎不能安慰壹叶。她难过地垂下眼帘,令人心疼地挤出微弱的声音说:
「花颖少爷家里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谁知道呢?我也不懂那家伙在想什么。」
「那家伙?」
「执事衣更月。」
向小孩子抱怨实在是太丢脸了。虽然这么觉得,但只要一回想起衣更月泰然自若的厚脸皮便格外火大。花颖从椅子上起身,迁怒似地重新叠起暖炉前的毛毯。因为整理东西会有一种心情也获得整顿的感觉。
「他不承认我是主人。领带也是一次都没打。」
「领带?」
「礼物……虽然也不到那个程度,因为他准备的领带跟我不搭,所以我问他要不要用我的。」
现在想起来,可能会被认为是自己把不要的东西塞给他。
花颖将毛毯的四边对齐折好,叠好两条毛毯后,变得无事可做,因此他把塞进收纳袋里的睡袋抽出来,从边缘挤出空气,慢慢地卷起睡袋。
「花颖少爷,请恕我多嘴,但我觉得衣更月执事不会打那条领带。」
连壹叶小心的语气都能重重压在花颖的脖子上,令他垂头丧气。即便从旁人的眼光看来,衣更月冷淡的态度似乎也很清楚。
「那么明显吗?连妳只看过他一下就知道了?」
「一下?啊,不是的。我以前见过衣更月执事好几次。因为他是真一郎老爷的男仆。」
「这样啊。比起我,他跟妳认识的时间比较久呢。」
花颖把变成木虱状的睡袋放入收纳袋里,拉紧袋口的绳子。折得小小的睡袋一离开花颖的手中,在袋里获得空气后,又涨得鼓鼓的。
「花颖少爷您真的什么都不懂呢。」
如同壹叶所说,花颖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人让他懂。
就连这次绑架,他也处在事外。
「为什么真一郎老爷会……」
壹叶惊慌地双手盖住嘴巴,挡住无意间吐出话语。她缩在椅子上,向前的发丝遮住了脸庞。
「对不起。」
「不会。」
花颖没有厚脸皮或厌世到,对年纪只有自己一半的少女的顾虑也毫无感觉。
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感受自己无力感的痛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花颖将折好的毛毯盖在壹叶的膝上。
「对了!令尊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咦?」
壹叶吸了吸鼻子。
「妳听我说了家父的事情吧?也让我听令尊的事吧。」
花颖坐在地上立起一边膝盖,从近处擡头看着壹叶。
花颖在心理学的课堂上学过,发出声音可以让人将注意力移向外围。尤其是女性,与谈话内容无关,光是说话这个行为本身便能放松心情。如果只是聆听与回应,花颖也可以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