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颖将手伸向水龙头,双手伸入感应器流出来的水中后,跟刚才一样,以手掌按下给皂机。
「!」
花颖下意识地跳开。洗手乳似乎喷出来了。
「花颖少爷。」
衣更月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拭飞溅到花颖西装裤上的洗手乳。虽然不是水果或酱汁,但洗手乳浸到布里的话,也会对布造成伤害。
「不用水冲洗的话,没办法完全擦掉。」
「这样啊。」
因为衣更月把手撤开,花颖再次缓缓地按下给皂机的按钮。
洗手乳喷洒,由于花颖这次没有避开,洗手乳溅到了他的衬衫。
「花颖少爷?」
「找到了。」
花颖心中的假设得到证实,整个人转向真凶。
门口的几个人绷紧身子。那个站在前头的男人。
「犯人就是你,芽雏川肇大先生。」
花颖的话凝结了空气。
这次不会让你逃掉了。
花颖吞下吸进的空气,下定了决心。
4
肇大笑了开来。
他可怜地看着花颖,宛如大人指责小孩般地微笑着。
「不可以为了漂白自己的过去而把罪推到别人身上喔。」
「…………」
「花颖,我再说一次。这是严重的伤害事件,可不像黑白棋那样能轻易颠倒黑白。」
肇大周围的人看起来都像站在他那一边。
相反的,花颖这边只有衣更月一人。不对,就算他看重乌丸家的名声,也不承认花颖是主人,所以算零点五吗?假设赤目立场中立也是零点五加起来就是一。
古人说只要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就够了。虽然同样是一,内容却很不可靠就是了。
花颖尽其所能地把力量积蓄在双眸中,回瞪着肇大的笑容。
「肇大先生。你冲进这里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刚才的尖叫是怎么回事!』」
「是吗?」
「冲进来的不只你一个人。那边也有几个吧?当时在的人应该也记得他说的话。」
肇大身旁的人交换着视线。
「的确……他说有听到尖叫声,我们才过来看看情况。」
肇大微微蹙眉。
「在自己主办的宴会上听到尖叫声,正常来说都会去检查吧?」
「当时,一楼正在表演弦乐三重奏,就连处在隔壁男生厕所的我听起来都很细微的尖叫声,为什么位于一楼的你可以听得到?」
「那是……」
肇大为之语塞。
在这里承认就好了。现在在场的人不多,可以在最不伤害他自尊心的状况下解决事情。但是,肇大不愿退让。
「正是因为现场演奏的关系,大家都停下谈话专注聆听,因此曲子与曲子之间是完全的安静状态。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听到尖叫声的。举行演奏会反而是很幸运的事。」
面对符合逻辑的辩解,花颖在失望的谷底垂着头。
(好烦,好烦。)
花颖有一个从小就很不会玩的游戏。
一旦那个游戏开始,花颖就绝对赢不了,永远要一直当鬼。当鬼的人指定一种颜色,孩子们在碰到那种颜色的期间被鬼碰到也不算,是有条件限制的鬼抓人。
颜色鬼抓人。
「肇大先生,你的领带是什么时候换的?」
「咦?」
听到花颖的问题,肇大有一瞬间失去了笑容。
「虽然很像,但颜色不一样。」
周围的人们皱起眉头偷觑着肇大的领带。
肇大从人群中站到前方,将领带从人们的目光中抽离。
「请你不要找一些奇怪的碴。我今天从家里出门时就是打这条领带。刻弥也有印象吧?」
「没错,我看一直都是粉红色。」
「不是。」
听到花颖直言,肇大有些却步。
赤目避着笑,其他人则一脸困惑。
背后传来衣更月移动步伐的声音。
花颖盯着肇大。
「犯人在这里袭击了莉纱小姐,遭到手掌攻击的莉纱小姐失去意识。犯人打算逃跑时发现手上沾到了口红。」
就算衣更月的手再大,只要是男生,考量男女之间体格的差异,犯人的手应该的确会沾到莉纱的口红。若手掌是朝耳朵的方向挥舞,莉纱那个像水晶吊灯的耳环便会毁损,掉落部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