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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此之赐,感觉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克服了。」
「哈哈。莉纱好像想跟你道谢,但因为律师来了,需要跟她谈谈。」
这种时候赤目不陪在她身边好吗?花颖抱着些许的疑惑。如果介入处理的是肇大的顾问律师,有可能会以对莉纱不利的条件逼她和解。
「但是,还真可惜啊。」
赤目看着天花板一脸失望。
可惜?
花颖心头闪过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感觉连原本明白的事情都快搞不清楚了。
「我以为会再更热闹一点,但那家伙说出来了。亏我事先教过的说,这样不就没意义了吗?」
「教过?教了谁什么?」
花颖藏不住疑惑问道。赤目把左手放在花颖的左肩,在他耳畔悄声地说:
「我教她『什么都不要说』。」
花颖的耳朵深处,以莉纱的声音重现了同样的话。
『他跟我说什么都不要说。对不起!』
尽管目击到犯人,却强迫受害者不准作证的命令。
花颖脑袋一片混乱。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其实随便怎样都可以。大概是因为比起暴发户芽雏川家的次男,名门乌丸家的新当家搞出这种事比较有趣吧?」
赤目不带一丝恶意,满不在乎地说着。
魔窟。
花颖看着赤目以及在他身后彼此笑着的宾客们。
不是鬼混在羊群里面。而是群聚的恶鬼们披着羊皮,只要找到天真的真正小羊便拿来当祭品的可笑世界。
「乌丸家的坐车来了。」
高个子警卫向衣更月说道。
「拜拜,花颖。再一起玩喔。」
赤目以放在肩上的手再次轻拍花颖的肩膀后,消失在人群中。
直到现在,花颖的膝盖才传来颤抖,几乎要跌坐在地。
「花颖少爷。」
「……我没事。」
虽然口头上逞强。但全身上下完全、彻底、没有一丁点没事。
花颖在衣更月的支撑下走过入口的短廊,朝驹地等待的圆环前进。
离开屋子的大门,只有非常短暂的时间是和衣更月单独两人走向外面。海风吹着花颖的脸颊,日本的海潮味道,有种令人怀念的感觉。
「花颖少爷。」
「怎么了?」
花颖擡头看着衣更月吓了一跳。搀扶花颖的他脸色反而更糟。
感觉得出来,衣更月平常的冷静表情如今正在压抑着什么。他垂下细长的眼睛,将视线落在脚边。
「很抱歉,请解雇我吧。不能让乌丸家的名声受损。」
要说到衣更月的过失,就是踢了肇大这件事。
在面无表情中,衣更月其实一直担心着乌丸家的未来并不停反省吗?
花颖说不出任何话来。
因为家誉而切割为了自己挥拳的人,花颖心中的一家之主不会做这种事。
花颖暗暗在衣更月的背后握紧拳头。
「我原——」
「不可原谅。」
「谅?」
衣更月喊出了花颖原本要说的台词,而且还是完全相反的内容。
花颖偷觑着衣更月的脸,发现他的面无表情已经破功,眉间积蓄着不悦,双眼充满斗志,嘴边沸腾着厌恶。
「衣更月?」
「若是花颖少爷您自己的事情还暂且不论。您的礼仪规矩是凤先生教的,没礼仪?是想说凤先生的不是吗?芽雏川肇大,你这个无知的小鬼。没规矩的是你。光回想就让人不爽到极点。」
途中连敬语都忘了,充满恨意的真心话宣泄而出。
看样子,那一脚不是为了花颖。
听了衣更月自说自话的怒意,花颖突然觉得不管是今天发生的事还是人们的心机,一切的一切都好愚蠢。
「够了啦。」
花颖无奈地说道。衣更月回过神,脸庞再次失去血色。
「没事啦。现在要再找新执事也很麻烦。」
花颖失笑,没有再追究衣更月的行为,以自己的力量站在车门前。
衣更月轻轻干咳一声,打开车门。花颖一入座,驹地便以放心的表情迎接。
「您回来了。」
「我回来了。」
衣更月坐上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