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
看着事到如今还在找借口的肇大,花颖感受到愤怒已经渗入自己的声音中。
「肇大先生,你有说过吧?」
因为卑劣的欲望而威胁女性,甚至还把罪行嫁祸出去,不打算负责。
色欲薰心的鬼。
「『这是严重的伤害事件』。」
花颖以冷到骨子里的眼神睥睨着肇大。
「衣更月,眼镜。」
「是。」
加入一层淡淡色彩的眼镜可以降低彩度。虽然只是暂时的休息,但在疲劳时非常有效。在日本,有一定的人数会在意镜片颜色,尤其是小孩的镜片颜色,所以没戴眼镜参加宴会的策略成功了。
「乌丸花颖。」
一反先前亲切的声音,肇大以低沉的音调喊着花颖的名字,警觉心与一股恶寒同时窜上花颖的身体。
肇大浮出淡淡的笑容,把手撑在洗手台边缘。
「早早修完博士课程,十八岁就继承家业,你可能以为只有自己很聪明。我是犯人?这种事大家都知道喔!」
「什么意思?」
花颖的理解无法跟上,试着摸索,将记忆与肇大的话语链接。
花颖遭到怀疑时,没有一个人出声。所有宾客都乖乖地聚集在一楼的大厅,仿佛看电影一样,以事不关己的态度擡头看着他们。
「大家都知道却漠视吗?」
花颖看向人群,有几个人尴尬地别过脸。
他们应该是没有明确的证据,或许只是觉得有可能是肇大。然而,尽管他们脑海中浮现充分的可能性,却还是决定当作没看到肇大的所作所为吗?
「你还是小孩子啊,花颖。」
肇大嘲笑着。
「在大家面前声张正确的言论心情很好吗?谴责别人有那么开心吗?你觉得我会因为这样受到多少伤害?损失多少东西?」
「……你就是做了那样的事。」
「罪责是由你这个不是法律专家的人来决定啊。这世上有一种人类的羁绊是无法用法律衡量的喔。你知道是什么吗?是体贴。」
「体贴?」
「没错。」
肇大的话仿佛在花颖的身体里灌进了沙袋。
他的脑袋渐渐变得沉重,身体不听使唤,从指尖开始失去知觉。
『换你当鬼了喔!』
他们对抓到的花颖说着这句话,坚持不同的颜色是一样的颜色。就像这样,世界的常识将花颖的认知破坏、粉碎、掩埋。
「不体贴的家伙,连沉默的温柔都不懂,一点礼仪都没有。无法融入社会又不知天高地厚。亏你这样还能继承家业啊。」
「我,可是……」
肇大以更大的声音盖住无法好好回话的花颖:
「你就关在研究所的研究室里,研究你最喜欢的颜色就好了啊。」
「芽雏川少爷,失礼了。」
衣更月语毕,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
衣更月回转身体。肇大的背部弯曲,像虾子一样倒在洗手台的地板上。
「Rolling Sobat!」
在场除了衣更月以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因为衣更月朝肇大的屁股施了一记回旋踢。
「好痛!好痛!」
肇大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花颖虽然想阻止衣更月,却因为太过震惊而挤不出声音。
「分类信件是执事的工作。」
「噫!」
衣更月理了理衣领,俯看着害怕的肇大。
「对于乌丸家的任何抱怨、要求,麻烦请通过我这个执事。」
语毕,衣更月状似恭敬却无比轻蔑地低下头。
5
在没有任何人拘留的状态下,花颖带着衣更月前往一楼。此时留下来的人们似乎才理解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宾客们没有特地向花颖搭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般,若是与花颖眼神相对,便回以微笑。在场微笑的人们,就像是一种穿上衣服的完美态度化身。
「花颖。」
「赤目先生。」
在入口附近被唤住,花颖不自觉地放松了表情。因为他愿意保持中立,所以花颖才能不放弃地待在现场。
「跟你说了叫我刻弥就好。」
赤目轻松地说着,朝插着手的口袋方向歪着头。
「辛苦了。第一场宴会很艰辛吧?」